何吾驺平静得多,劝告众人:“过两年又要开考了,时局要关心,却不要耽误学业。”
众学生被泼了一盆冷水,连忙称是。
陈子履眼见有点冷场,于是起身告罪,上个茅厕。
一边尿尿,一边暗想,何吾驺态度谨慎,难道听到什么风声了?
这两天风平浪静,没听说御史弹劾呀。
和周延儒的奇怪态度,有没有关联?
亦或单纯觉得,万般皆下品,唯有科举高?这也难怪。
感觉有点不对,于是唤醒AI分析看看。
正埋头走到一个转角,“嘭”的一声,和一个丫头撞了个满怀。
哗啦啦!
宣纸、炭笔掉了一地。
几盒红色的、蓝色的、黄色的颜料,一股脑全洒在了身上。
“你!!”
陈子履气不打一处来,身上行头是刚置办的,挺值钱呢。
第一次穿就污了一身,真是晦气。
“奴婢该死,冲撞了先生!”
丫头见东西撒了一地,还撞了客人一身,连忙磕头道歉,急得眼泪都掉出来了。
“怎么冒冒失失的,走路不长眼睛……咦,你不是紫鹃吗,你也到京城了?”
“啊!先生是……哦,原来是陈九……陈少保。”
紫鹃抬头认了半天,终于认出了陈子履。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松一口气,还是更加惶恐。
都是一条街的邻居,应该不会向主家添油加醋。
可冲撞了巡抚一身狼狈,怎么也要挨一顿狠板子,难熬了。
“少保恕罪。鹃儿是无心的,只因走得太急……”
“算了算了。你该忙忙去吧。”
陈子履知道自己走路想心事,确有不妥的地方。两个人迎面相撞,总不能是一个人的错。
不想和一个丫头置气,于是挥手让紫鹃先走。
可低头一看身上的五颜六色,又尴尬起来。
堂堂一个巡抚,竟搞得全身狼狈,怎么回去高谈阔论嘛。
“哪个……”
紫鹃鼓起勇气道:“要不我帮您洗洗,熨干了再回座?”
“那怎么行。”
“怎么不行?陈家九哥,您就帮帮忙吧。您这么出去,夫人能把我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