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更是好不容易才团聚了的女儿。
这要骤然离开身边,总是不舍。
不料抚剑听闻,却主动向林望舒请命:
“夫人,属下愿往。文嬷嬷的医术,属下亲眼所见,原就有心学。
听闻她研制的‘芷荣养生丸’,听闻于女子养颜调经、温养气血上极具神效。
属下确想深入学习。”
望舒见她有意,便从随身佩戴的香囊中取出一颗龙眼大小、色泽温润的丸药,正是文嬷嬷寄来给她备用的“芷荣养生丸”,递与卢医者:
“先生不妨一观。”
卢医者接过,先置于鼻下细嗅,只觉一股清雅馥郁的混合药香,沁人心脾,绝非寻常丸药可比。
他又用指甲轻轻刮下少许药粉,置于舌尖细细品味,面色渐渐变得凝重起来,眼中闪过一丝惊异。
他抬头,目光探寻地看向林望舒:“敢问夫人,这位文嬷嬷,究竟是何名讳?何方人士?”
林望舒见他神色有异,心知这丸药恐怕触动了某些旧事,但她谨记郡主叮嘱,不欲多言,只微微摇头,笑而不语。
抚剑也察觉到师傅的异常,屏息不敢多言。
卢医者盯着林望舒看了片刻,见她不肯透露,倒也未动气,只是长长叹了口气,神色复杂,似是追忆,又似是释然:
“既然是她……罢了,你去吧。”
他转身,从贴身的药箱暗格中取出一物,却是一块半环形、质地温润的青玉玉玦,边缘似有断口,显是另一半不知在何处。
他将玉玦递给抚剑,“戴着它,莫要离身。”
抚剑看着那玉玦,面露迟疑,并未立刻去接。
林望舒心念电转,隐约猜到这玉玦或许与秦太医旧事有关,是信物,亦可能是护身符。
她出声提点道:
“抚剑,既是长者所赐,安心收下便是。
此去扬州,好生跟着文嬷嬷学习,将她的本事尽数学到手,便是对你师傅最好的报答了。”
抚剑闻言,这才双手接过玉玦,郑重地贴身收好,向卢医者深深一拜:
“弟子谨遵师命,定不负师傅与夫人期望。”
既已定下,林望舒便着手安排。
抚剑虽有一身武艺,但孤身女子长途跋涉终究不便,她便点了赵猛,让他挑选四名稳妥精干的护卫一同护送。
行程定在两日后,先去扬州学上两三个月。
又命人准备了一批北地特有的药材,让抚剑带给文嬷嬷,算是求学之礼。
另将给黛玉准备的、装有宁神香料并几味温补药材的香囊更换了新配的,一同带上。
趁着这两日,她伏案疾书,给扬州的兄嫂、文嬷嬷、秋纹各写了信。
给林如海和贾敏的信中,除了寻常问候,更多是叮嘱他们保重身体,尤其贾敏,眼看入秋,切莫再贪凉。
接着又将卢医者诊断自己“心脉略浮,乃思虑劳心之兆”之事略提了提,隐去具体梦境,只道自己近日偶有心悸,让他们亦多加留意。
给文嬷嬷的信则详述了抚剑的情况,恳请她多加指点。
给秋纹的信则主要是询问扬州各处产业近况,并让她留意是否有合适的铺子田庄,可以先买下再谋发展。
给黛玉则单独写了一封,信笺上还细心地画了几枝婷婷的荷花。
又找出炭笔,给承璋那皮猴子画了一幅滑稽有趣的“小将军骑木马图”,聊慰他索要奖励之心。
诸事安排妥当,心中那莫名的心慌却并未减轻。
她悄悄为自己诊脉,脉象虽略显浮数,却并无大病之征。
又寻了由头让卢医者请了平安脉,结果亦是如此,只说是劳心耗神,需静养为宜。
王铮依旧杳无音信。
她站在窗前,望着庭院中开始泛黄的树叶,秋风已有凉意。
财产的增长固然顺利,绑定的利益网络也日益牢固,可这心底深处的不安,究竟从何而来?
是因为那个模糊的梦境?是因为远在扬州的牵挂?还是因为这看似平静的局面下,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