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炷香前,镇国公府。
秋日夜晚渐凉,戚与舒将斗篷披在秦绣莺的身上,又依偎在她的膝头,环抱着她的腰。
“娘~你又不喝灵泉!”
“年银又告我状了?她到底是谁的丫鬟啊,一天到晚向着你!”
“夫人可冤枉奴婢了,是世子妃无意间瞧见了案上的瓷瓶。”
“你定是故意的,好好的瓶子大喇喇地放在桌上,不是故意让她看见嘛!”
秦绣莺假意板起脸,装作不高兴的样子。没多会,她又瞥见戚与舒嘟着嘴,难得一副娇憨的模样,忍不住笑出声。
“好啦,是娘错啦,娘回头一定喝哈!”秦绣莺轻拍着戚与舒的背,柔声哄着。
“您上次也这么说!”
“舒儿,娘不知道你怎么得来的灵泉,还有源源不断的名贵药材,但是,凡事有得必有失,娘只想我的小舒儿快乐幸福。”
有得必有失?
戚与舒沉默不语。
失的难道是至亲之人的相继离去?
她的心忽然揪成一团,愈发抱紧了秦绣莺,眼眶微红。
“灵泉还是留给更需要的人。”秦绣莺幽幽说道,突然就想起了当年边关战死的无数生灵,要是他们有了救命的良药,是不是也能活下去。
两人默默无言,只是更加靠近彼此,依偎在一起。
这时,天空中燃起了一阵阵绚丽的烟花。
“不年不节的,谁家放烟花放得这么起劲啊!”红芩随口吐槽着。
秦绣莺和戚与舒却总有些不安。
“舒儿,晏初还没回来吗?”
“祈晏初来信说要去食…”
话还未说完,一阵愈发灿烂夺目的烟花出现在夜空。
秦绣莺和戚与舒倏地变了脸,猛地直起身,石桌上的茶壶被带翻,茶水顺着流了下来,滴滴答答落在两人怦怦直跳的心。
那是祈晏初的求救信号烟!
“初儿!”
秦绣莺双腿一软,险些站立不住,戚与舒眼疾手快地扶起她,镇定地下达命令:“红芩!叫上院里的侍卫,随我去前院见国公爷!年银,带母亲回去,守好主院,谁都不要放进来,尤其是西院的!”
“是!”
戚与舒将神思不属的秦绣莺交给年银照顾,疾步朝外走去,她面上仍是沉静的样子,心里却慌张不安,差点被曳地的长裙给绊倒。
“祸害遗千年,他这种人阎罗王都看他碍眼。”
戚与舒深吸一口气,好一顿心里建设,这才勉强压住快要跳出来的心。
“舒儿,你不要担心,晏初那混小子许是放着玩儿。”
秦绣莺惨白着一张脸,扯出一个似哭非笑的笑容,明明担忧独子的安危,却仍旧想安慰戚与舒。
惨淡的月色下,戚与舒的笑容淡淡,仿佛有种抚慰人心的力量。
“是啊,娘,他一定又皮痒了,我去带他回来,您好好教训他啊!这次不可留情了呀。”
戚与舒换了件箭袖衣袍,将头上的首饰尽数卸下,重新盘了一个发髻,带着人匆匆去了前院。
去了前院,戚与舒才发现今晚祈渚远并没有回府。
“国公爷不在?”
“是的,国公爷今夜并没有回府。”
真是趁着好时候了,远在城外的祈渚远再怎么千里眼也不见得能看到信号,就算看到了,他也没有飞毛腿,等他赶到了,祈晏初都能去投胎了。
“赵管家可看到世子发出的信号?赵管家,你派人通知国公爷一声,让他赶紧回府,再派一些人随我一起去救世子!”
眼下,还是带着国公府的人更加便利,卫伯今日也不在听心堂。
“世子妃说什么呢?什么信号?您怕是误会了,城西钱家今夜办喜事,烟花怕是他们家放的,世子妃没见过国公府的求救信号,难怪弄错了。”
赵管家语调平稳,笑意不达眼底,虚伪得紧。
弄错你个大头鬼!
“赵管家,我身为世子妃,这点事儿还是知晓的,您只需要给我几个人,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