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中,反复地看着纸上清清冷冷的几个字,嘴角一点点**漾开来,笑声越来越大,直笑到眼泪四溅。
妈妈惊慌失措地凑过来看我手上的纸,然后静默地蹲下身,将我紧紧地搂进怀里,轻轻拍我的背。
“妈妈,我好累啊……为什么活着这么累啊……”我蜷进她怀里,汲取怀抱里令我安心的温暖,那种感觉,好像小时候在外面摔倒受了伤,回家找妈妈哭诉,她也是这般将我搂在怀里,轻轻拍我的背,说,不痛了不痛了。
身上的伤痛很容易结痂,可心里那些细细密密的伤口,要花多少时间,经多久沧桑岁月,才能够一点点抚平呢?
06
我一直没有放弃找青稞,可一点消息也没有。直至有一天,我接到纪元宏的电话。
纪元宏在电话里不耐烦地说:“盛西曼,你赶紧过来将青稞这个疯女人带走吧,她在我这大吵大闹着要跳楼呢!”
我不疑有他,赶紧拦了辆出租车过去。夜幕刚刚降临,马路上异常堵塞,我拨青稞的电话,回答我的依旧是冰冷机械提示关机的女声。我催促司机快一点,司机心情不太好,口气很冲地说:“催什么啊,没见现在堵着呢!”
我索性拉开车门跳下去,去巷子口叫了一辆摩的。
当我以最快的速度赶到纪元宏住的地方时,却连青稞的影子都没看见,他正闲闲地坐在沙发上喝啤酒看电视,看见我,他冲我勾起嘴角笑了下。一把将我拽进房间,而后将门重重地关上。
到这个时候,我依旧没有意识到危险,只是厉声问他:“青稞呢?”
他拍拍手:“啧啧,真是姐妹情深啦!”他伸手挑起我的下巴,倾身朝我靠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如果青稞知道你主动送上门来勾引我,你说,她会不会更恨你一点呢?”
刺鼻的酒气喷在我鼻端,令我胃里刹那间翻江倒海,危险的信息此刻终于蹿入我脑海里,我心里害怕得要命,却竭力让自己冷静一点,警告说:“你别乱来!”
可退抵墙壁再无退路,他双臂撑在墙上箍住我身体,任我怎样挣扎都逃不开他的钳制,他的头慢慢往下倾,我抬脚狠狠踩下去,趁他吃痛往门边跑,身体却被他再次拽回来,重重摔向沙发上。头撞上木头茶几,一阵晕眩过后感觉有**缓缓从额角滑落,模糊了视线,我终于忍不住哭出来,望着他靠近的身体,边后退边大骂:“王八蛋!人渣!畜生!如果你爸知道你这样对我,他一定会杀了你……”
话未落音,我脸上重重地挨了一巴掌,他的神色在顷刻间变得特别可怕,双目充斥着令人战栗的仇恨光芒,身体重重地朝我压过来,汗水味混淆着他身上的酒气,令我作呕,我颤抖着身体,手指攥紧沙发套,心里无比绝望……
忽然,门“嘭”地被砸开,透过蒙眬的泪眼,逆光中,我看见青稞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把铁锤。
趁纪元宏晃神的瞬间,我一把推开他,试图从沙发上起身,双腿的颤抖令我一个趔趄,摔在了地上,再也起不来。
“啪啪啪!!!”三声清脆的耳光响在我头顶,快准狠,而后我听到青稞说:“第一个耳光,为西曼;第二个耳光,祭奠我曾经的爱情;第三个耳光,为失去的那个孩子。”
她将我从地上扶起来,走向对面那栋楼。
当我看见她房间里那架正对着纪元宏房间的望远镜时,明白了为什么她会忽然而及时地出现了。
她放了热水让我去洗澡,又找出她的衣服给我换。
哗啦啦的水流中,我身体还在发抖,滚烫的水漫过皮肤,却冲刷不了深深的恐惧。
“我打电话给江离,却是那言接的,他马上就过来。”青稞说,眼睛却没有看我。
我靠在**,疲惫地点点头。我有很多话想说,却半点力气也没有。
那言很快赶了过来,看到地上被我换下的撕烂了的衣服,沉声问:“发生了什么事?”
青稞说:“别问了,你带她走吧。”
我浑身虚脱无力,根本没法走路,那言将我抱下楼。
青稞跟在他身侧,在我上车的前一秒她忽然开口,声音很轻很轻,语调里是浓浓的哀伤,绿色眼影在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