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萧景恪话音落下的刹那,王喜突然浑身猛的一震。
眼耳口鼻中同时溢出了黑血。
朱厚聪见状眸光一凛,淡漠的说道。
“想寻死?”
“在朕面前,你连死的资格都没有。”
话声未落,他整个人便已经出现在了王喜身前。
接着并指如剑,直点在王喜百会穴上。
精纯的扬州慢真气顿时从朱厚聪指尖如春江暖流般奔涌进入王喜奇筋八脉。
所过之处,见血封喉的毒素开始如同冰雪般消融。
而王喜痛苦扭曲的面容也逐渐平复下来,涣散的瞳孔开始重新聚焦。
当他涣散的眼神重新聚焦,赫然发现皇帝竟然近在眼前,惊得他手脚并用地向后爬去。
朱厚聪居高临下地注视着他,语气平淡的说道。
“为了保守秘密,不惜服毒自尽,倒真是条忠心耿耿的好狗。”
“不过即便你缄口不言,朕也心知肚明。”
"指使你的人是皇后,对吗?
"
"皇上明鉴!
"
王喜闻言浑身猛的一震,眼里的骇然一闪而过。
随即涕泪交加地叩首说道。
"此事全是奴婢一人所为,与任何人无关,求陛下…
"
他话还未说完,朱厚聪一脚便将他直接踢飞出去。
像条死狗一样砸落在地上。
这一脚直接让他身受重伤,趴在地上疯狂咳血。
“你一人所为?你也配?”
朱厚聪的冷笑道。
王喜这样过激的反应,恰恰印证了他心中的猜测。
他今日方才回宫,除了安置萧雪鱼四人外,就一直待在万寿宫中。
这深宫之内,除了严嵩与曹至淳这两个心腹,要说还有谁能如此迅速地掌握自已行踪的话。
那就只有执掌凤印、统领六宫的皇后惠氏了。
严嵩与曹至淳纵有滔天胆子,也绝不敢背着他行此事。
那么答案便只剩下一个。
惠氏。
其实早在王喜慌慌张张闯入万寿宫报信时,朱厚聪就已心生疑窦。
这小太监的举动太过刻意,时机也拿捏得恰到好处,
仿佛别有用心。
此刻将所有线索串联起来,一个阴险毒辣的计策已然浮出水面。
朱厚聪负手缓步绕至王喜身后。
边走边说道。
"你王喜实则是皇后安插在永寿宫的暗桩。”
“今日刻意引诱皇子行凶,又急不可耐地向朕禀报,无非是要让朕觉得宇文念教子无方,觉得萧景恪天生暴戾。
"
如果这件事交由他来做,此刻御史台恐怕已在草拟奏章。
马上便会有一批忠臣联名上书,用
"妖星现世
"、
"祸乱宫闱
"之类的说辞,对宇文念母子发起攻势。
亦或者重提宇文念南楚皇室子弟一事。
让皇帝觉得宇文念真的别有用心,或者萧景恪真的是什么妖星。
如果是一般的皇帝,即便萧景恪不死,宇文念也活不了。
可惜!
惠氏手段再高明,也没想到撞上的是朱厚聪。
想到这里,朱厚聪心中冷笑一声。
他恍然想起第一次在佛堂见惠氏时的模样。
那时她不过是个不得势的侧妃。
由于裕王萧景亭跛脚的缘故,不受原来的梁帝喜爱。
在这皇宫里,也遭到皇后欺负。
终日素衣简饰,连说话都细声细气,活像只受惊的白兔。
这当上皇后才短短几年时间。
竟然将那个当年在佛堂撰抄经文的女子,变成了如今连稚子都要算计的毒妇。
他忽然轻笑出声,笑声里带着几分苍凉。
深宫这座熔炉,终究是把所有人都熬成了自已最厌恶的模样。
当年那个惠氏,如今也能面不改色地对三岁孩童下手。
接着朱厚聪眼中寒光乍现。
好一个母仪天下的皇后。
好一个...毒妇。
朕还没有对你动手,你自已就迫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