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跟踪后,悄然闪入一条僻静无人的深巷。
彭臻抬手一挥,三只宛若真鸟的机关翠鸟从袖中飞出,悄无声息地朝着万魂阁的位置疾掠而去。
……
拓跋弘回到了自己的私人院落。他脸上狂喜与急迫交织,对着迎上来的心腹护卫厉声喝道:“即刻起,封闭院落!任何人不得靠近静室半步,违令者,斩!”
不等手下回应,他已化作一道疾风,冲入了最深处的练功静室,厚重的石门“轰隆”一声猛然闭合,所有防护阵法瞬间开启,光华流转,将内外彻底隔绝。
静室之内,拓跋弘喘息粗重,眼中布满血丝,他颤抖着取出那寒玉丹瓶,几乎是粗暴地撕去了刚刚亲手贴上的封印,将那枚暗红底色、四色纹路流转的“血煞灭魔丹”倒出。
丹药入手,那诱人又心悸的气息愈发浓郁。
他再无半分犹豫,脸上带着一种近乎癫狂的解脱与渴望,猛地将丹药拍入口中,仰头咽下!
丹药入腹,瞬间化开。
起初,拓跋弘脸上浮现一种极其舒畅、仿佛积年沉疴一朝尽去的狂喜表情,周身澎湃的灵力甚至不由自主地鼓荡起来,室内的灵气都为之震荡。他能清晰地感觉到,一股强大的药力直冲识海,那困扰他十年、跗骨之蛆般的心魔气息,似乎正在被这股力量强行逼出、瓦解!
“成功了!哈哈!果然成了!”他忍不住低吼出声,激动得浑身颤抖。
然而,就在他心魔即将被彻底驱散的刹那——也就是药力彻底爆发,触及他神魂本源的瞬间——他脸上的狂喜骤然凝固!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致的惊恐和难以置信!
“不——!这力量……不对!!”他失声尖叫,声音却戛然而止,仿佛被无形之手扼住了喉咙。
那股原本“温和”驱散心魔的药力,在心魔消散的同一时刻,性质陡然剧变!它不再是驱散,而是化作一股无比阴毒、无比狂暴的毁灭洪流,如同决堤的幽冥之海,瞬间席卷了他的整个识海,淹没了他的神魂!
“呃……啊——!”
拓跋弘双眼猛地凸出,布满血丝,瞳孔瞬间涣散。
他浑身剧烈地抽搐起来,如同被无形的雷霆击中,直挺挺地向后倒去,“嘭”地一声砸在冰冷的静室地板上,四肢不规则地扭曲颤抖了几下,便彻底不再动弹。
……
深巷中,彭臻紧闭的双眼猛然睁开,眸中一片沉静,并无意外之色。
“兄长?”彭英飞低声询问。
“药力发作了。气息……散了。”彭臻语气平淡。
通过机关翠鸟的感知,他能“看到”那守卫森严的院落静室内,原本澎湃的生命气息和灵力波动,在达到一个顶峰后,如同被戳破的气囊般骤然溃散,彻底归于死寂。
院外的护卫对此毫无察觉,依旧尽职地守卫着。
又静静等待了一炷香的时间,确认再无任何变故后,彭臻对彭英飞使了个眼色。
两人身影如同鬼魅,避开所有耳目,轻易绕过了院落外围的守卫和禁制,再次悄然潜入那间静室之外。
彭臻指尖灵光微闪,轻轻点在那石门禁制的几个关键节点上,只见石门上的流光微微一滞,便无声无息地向内滑开一道缝隙。
室内,拓跋弘直接挺地躺在地上,面目扭曲狰狞。
彭臻缓步上前,蹲下身,伸出两指搭在其颈侧。皮肤尚有餘温,但体内已然空空如也,没有丝毫生机,更没有半分魂魄残留的痕迹。他的神识仔细扫过其识海——那里空空荡荡,仿佛从未有过灵魂居住,只留下一具完好无损、甚至灵力都未完全散尽的皮囊。
彭臻沉默地收回手,缓缓站起身。
他望着地上那具曾经属于金丹修士的躯壳,轻轻叹了一口气,声音低不可闻,在这死寂的静室中却格外清晰。
“唉……兵行险着,功亏于溃。我改其君臣,易其佐使,逆其药性,本以为至多是丹药失效,化作废丹。”
“未曾想……至煞之力逆转奔流,竟化作了如此绝毒。噬魂灭魄,专损金丹道基……这哪里还是什么凝魂丹?”
“分明是一枚……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