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旧事?”卢氏下意识地重复,喉咙有些发紧。
她端起茶盏想喝一口,却发现手抖得厉害,只得又放下,强自镇定。
“这丫头,说话也没个首尾,倒叫人听得云里雾里。府里这些年,哪有什么值得她以命相搏去掩盖的旧事?莫不是她为自己开脱的借口?”
“或许吧。”姜明欢不置可否,身体重新靠回椅背,语气轻描淡写地转开了话题,“不过,昨夜还出了件更蹊跷的事。二叔不知为何,竟深夜潜入我韫珠阁,想对春桃行灭口之事。”
哐当一声。
卢氏手边的茶盏被她不慎碰倒,茶水泼洒出来,浸湿了她的袖口和裙裾。
姜明欢故作惊慌,赶忙起身,“哎呀,婶婶这是怎么了?”
卢氏将碰倒的茶盏轻轻扶起,脸上显出几分懊恼。
“无事,这几日病了以来,有些无力,总没个轻重的。这几日,可不只是碰倒这一回了,昨天还碎了一盒胭脂。”
说完,她朝姜明欢笑了笑,又故作随意地问道,“二老爷……他与我那丫鬟有什么过不去的?他疯了不成?”
姜明欢先是关切地说了句,“婶婶还得注意身体才行。”
而后便倾身过去,故作疑惑,“说起二叔,父亲也觉不可思议,当场便将二叔拿住了。听说,二叔言语慌乱,似乎极其恐惧,口中反复提及什么……汝南,还有……一些不欲人知的往事。生怕春桃会吐露出去似的。”
卢氏闻言,却觉一股寒气从脚底直窜头顶,四肢瞬间冰凉。
她死死攥住手中的帕子,指节泛白,面上却扯出几分疑惑来。
“汝南……汝南有何旧事?”
姜明欢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知道火候已到。
她不再紧逼,反而缓和了语气,带着宽慰,“婶婶也别太担心。具体缘由,想必父亲会查问清楚的。只是经此一事,府中近来怕是难得安宁了。”
她站起身,理了理衣裙。
“婶婶身子不适,还需好好静养,我就不多打扰了。这些琐事,婶婶听过便罢,勿要太过劳神。”
卢氏怔怔地坐在那里,仿佛没听见她的话。
直到姜明欢走到门口,她才像是突然回过神来,声音干涩地挤出一句话来。
“……有劳你来看我。”
姜明欢回头,对她露出一个浅淡的笑容,微微颔首,随即转身离去。
只是这笑,在卢氏看来,颇有些意味不明。
她僵坐在原位,泼洒的茶水在她裙上洇开深色的水渍,也浑然不觉。
阳光透过窗棂,照亮她有些苍白的脸色。
“汝南……他说了……说了多少……”
她无意识地喃喃自语,身体开始无法控制地颤抖起来。
春桃被抓,姜行颐冒险灭口反被擒,还提到了汝南……
这一连串的变故,砸碎了她辛苦维持多年的平静假象。
姜明欢最后那个眼神,分明是知道了什么。
她知道了多少?
她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几乎要晕厥过去。
姜明欢走出四房院落,感受着雨后微凉的空气,唇角那丝浅淡的弧度也渐渐隐去了。
卢氏的反应,比她预想的还要激烈。
那双总是温婉平和的眼眸里,竟会这样露出惊慌来。
她一手策划了这些,多年来滴水不漏,又为何会因此恐惧呢?
那边,二老爷也有了些许转变。
自前一日与姜行山对谈后,他便不再出门寻欢作乐。
倒也不是闷坐院中,或关心子女,反而开始在府内各处散步。
昨日午后,是在连接三房、四房的那条抄手游廊里。
可刚踱到入口,就见一个洒扫婆子提着水桶恰好出现,恭敬地问安,堵住了去路。
姜行颐只能含糊应声,悻悻转身。
到了晚间,他又去了花园假山后那条较为隐蔽的小径。
刚探出头,便与两个捧着果盘说说笑笑走来的小丫鬟撞个正着。
小丫鬟们慌忙行礼,脆生生地问好。
二老爷面上僵硬,只能故作威严地点头,随即便快步绕道而行。
最尴尬的一次,还是今晨。
他在一处月亮门前犹豫不决,思忖着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