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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这是陷阱,我也要先发制人。
一夜过去,这念头非但没有消散,反而愈演愈烈。
又到了晚上,他听得小厮来报,说看见姜明欢急匆匆出了韫珠阁,正往伯爷院中去了。
去找了父亲……只怕一时半会儿不会回来了。机会稍纵即逝。
姜顺立在桌前,紧紧攥住瓷瓶,眼中布满了血丝,现出一种破釜沉舟的狠厉。
他翻出一包新得的安神香,将瓷瓶小心藏入怀中,整理了一下衣袍,甚至对着铜镜,练习了一个轻松自然的微笑。
而后步履如常地出了竹意轩,朝着韫珠阁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他心跳如擂鼓,脚步好似踩在棉花上。
遇到仆役问好,他只能勉强点头回应,生怕对方看出自己的异常。
到了韫珠阁院外,他停下脚步,深呼吸了一口,暗暗告诫自己镇定。
到了院外,得知姜明欢果然不在。
他被丫鬟引了进去。
屋中,只有荔夏在收拣东西。
昨日赐婚圣旨来了以后,今日傍晚又到了不少赏赐。
其中一些摆件和首饰,便直接送到姜明欢屋中来了,荔夏正忙着归位。
见姜顺来了,她露出些许意外的神色,赶忙行了个礼。
“大少爷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她目光清澈,看不出任何异样。
姜顺强做镇定,而后扯出个练习过的笑容,语气尽量轻松。
“无事,刚得了些上好的安神香,想着妹妹近期琐事缠身,或许有用。”
他将香放在桌上,目光状似无意地四处扫过,最终落在一旁的妆台上。
那上面,放着几盒胭脂水粉。
姜顺趁机上前几步,走到妆台边,假意欣赏窗边插花的玉瓶,赞叹道,“妹妹这儿的东西,可都精致得很。”
他手看似随意地拂过台面,心跳却不由地加快了许多。
趁着荔夏背过身去,为他斟茶的瞬间,他看准了那个常用的胭脂盒,取出一枚银针,从袖中早已悄悄打开的瓷瓶中,蘸取了一点相思子液,沿着胭脂盒子的缝隙迅速滴入,然后飞快恢复原状。
整个过程不过电光火石之间,他的手心却已全是冷汗。
这时,荔夏刚好转回身来,递上一杯热茶,“还请少爷稍等片刻,”她看了看窗外夜色,“小姐应当很快便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