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东西来,必然是已经掌握了什么。
“我只问你,这东西从哪里来的?”
姜顺咬着牙,强作镇定。
“从你燕州老屋子的门头上取下来的。”姜明欢语气有些无辜。
姜顺闻言,脸上显出了与姜明欢昨夜听说时,几乎一样的愕然神情。
当时李玉娘带着他进京,来得匆忙,许多小物件在路上便不见了。
发现这枚箭簇遗失时,李玉娘还伤心了一整日。可或许是想到,马上能与思念之人见面,她又很快重打起了精神。
“你可知……这东西从何而来?”
姜明欢试探地问了一句。
姜顺自然知晓。
在燕州的那些年,母亲一个人带着他,常常午后望着这箭簇出神。他知道,这东西是父亲留给母亲的念想。
见姜顺有些出神,姜明欢又追问道,“你应当知晓,这里面刻了字吧。”
他如何不知。
姜顺心中苦笑。
年幼时,他常偷偷将这箭簇取下,反复翻看,试图通过它想象父亲的样子。
他早就知道,父亲姓姜,自己也不叫李顺,应当叫姜顺。
姜顺认命般点点头,“这是我娘的遗物,还请妹妹将这东西交给我。”
姜明欢并不拦着,反倒点点头,“东西还得在对的人手上才有用。”
“可是,兄长,”她话锋一转,“你在府中也十余年了,就没想过,父亲……他像是会用这武器做信物的人吗?”
姜顺心头微微一跳。他不是没想过。
自己在府中的这些年,就从没见过,他这名义上的父亲何时舞刀弄枪过。
他终日都是埋在书房,与笔墨作伴。
可姜顺又忍不住想,或许是他年轻时也曾血气方刚过,又或者……
在府中的这些年,他总觉得自己这父亲,冷漠凉薄得很。
他对自己,总带着疏离,甚至是躲闪。父子见面,常说不过几句话。
不论自己如何努力上进,似乎仍讨不到他的欢心。
或许,他从一开始便瞧不上自己,也瞧不上母亲。
当年赠予母亲这箭簇,也许本就是一时兴起,随手施舍的罢了。
却被母亲珍之重之,这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