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贺家上门提亲了?”姜明欢没忍住惊呼。
姜行山面露疲色与厌烦,“倒也不算正式提亲,贺夫人过府,应当只为探探口风。但她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要为贺怀谦求娶珊儿。”
“那……父亲和祖母是如何回应的?”姜明欢急问。
“起初自然是不肯的。贺家心怀叵测,你我早已知晓。如今又这般朝三暮四,一家求娶二女,成何体统!我永宁伯府的姑娘,岂能送去受这等委屈?”姜行山语气愤然。
姜明欢嘴角抽了一下。
姜明珊可没觉得是受了委屈。
但听父亲口气,似乎又有转折?
姜行山叹了口气,“贺夫人来后不久,京中不知怎地就起了流言,说贺怀谦与珊儿早已……已有苟且之事!虽明知是胡编乱造,但人言可畏,终究有损清誉。”
姜明欢嘴角又抽抽起来。
只怕这流言说得还太保守了。
姜行山没顾着看她,只抿着唇,自顾自继续说着,“加之王氏似对这桩婚事十分认可,想来是真看重她那表侄,府中便也有意应允了。毕竟,于珊儿而言,嫁入贺家也算高攀了……。”
姜明欢顺水推舟,乖巧点头,“若真是两相情愿,倒也不失为一桩好事。”
或许吧,一物降一物,贺怀谦那样的,合该配姜明珊这般的。
姜行山闻言,却并未舒展眉头,反而露出更深的忧虑,“只是……珊儿若出嫁,你这做长姐的却仍待字闺中,于礼不合。欢儿,你也确实到了该考虑婚事的年纪了。可有何中意的人选?”
姜明欢心中咯噔一下,她最担忧的事还是发生了。
她几乎想脱口而出,愿意就一辈子留在家中,侍奉父亲,再不嫁人了。
但她也知道,这话即便说出来,父亲也只会当做玩笑。
两人都不再言语。
马车一路驶入城中,临近伯府时,姜明欢忽然开口,“父亲,女儿想去街上逛逛,买些东西。”
姜行山嗔怪道,“多大的人了,还这般任性,想一出是一出。”却也未阻拦,只嘱咐道,“快去快回,天色将晚,莫耽误了晚饭。”
看着父亲眼中的笑意,无奈却包容,姜明欢眼中泛泪。
这样好的父亲,前世自己怎就不知珍惜?
重生近一个月了,她仍时常觉得在自己做梦。
待马车离去,姜明欢脸上的笑容渐渐沉了下来。
她带着荔夏,穿街过巷,来到一处人迹稀少的小巷。
她试着轻声唤道,“墨林。”
身影应声而现,墨林半跪于地,“小姐有何吩咐?”
姜明欢神色凝重,“今日在寺中,普觉与那村长的对话,你可都听见了?”
“一字不漏。”
“你即刻去禀报王爷,详陈此事,请他设法探查那净室与女菩萨。如今府中事多,我实在脱不开身。”
墨林略显迟疑。
王爷给他的铁令是护卫姜小姐安全,擅自离开恐……
但他也仅是犹豫片刻,便领命而去了。
姜小姐所言之事关乎重大,早一刻查清,或能少几人受害。
况且,王爷既命他保护姜小姐,足见姜小姐之重要。听从她命行事,从根本上而言是维护她,应不算违背王爷初衷。
见他离去,姜明欢这才闲庭信步般从巷中走出,甚至还去了趟首饰铺子,带了支新簪回府。
刚进院门,橙秋便急急迎了上来,“小姐!您可算回来了!您可不知道,近来府里发生多少大事了!”
姜明欢见状不禁失笑,“我知你着急,但你先别急,容我喝口茶润润再说。”
橙秋这才反应过来,忙拍自己额头,“是是!瞧我这脑子!小姐快请进!”
姜明欢刚落座,便抬眸睨着橙秋笑道,“难得见你这般心急火燎的模样,看来府里这几日是真热闹。你且慢慢说来。”
橙秋脸颊微红,先拣了件简单的事回禀。
“小姐让人送去给二太太的银子,已将她手里的烂账填平了。老爷已将伯府涉及的那些陈年旧案一一禀明了圣上,言明皆是二房私下行径,现已严加惩处,并加倍赔偿了苦主。老爷亦自陈失察之过,请罚俸半年。皇上未再深究。”
“嗯。”姜明欢颔首,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