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气地嚷道,“三日之期已到!凭证呢?可备好了?”
林姝儿却摆开一桌早已备好的酒菜,请了他们坐下,又亲自上前斟酒。
“几位官爷辛苦,这时辰过来,想必还未用饭吧?若不嫌弃,先垫垫肚子?”
那几人互看一眼,倒也未推辞,大大咧咧坐下吃喝起来。
酒足饭饱,林姝儿将一张地契并数张银票塞给为首那人,其余几人,也各有银钱打点。
她声音带着恳求,“妾身孤儿寡母,实在不易。还请官爷们高抬贵手,通融一二。日后若得空,尽管来坐坐,必当好酒好菜招待。”
贺家为保血脉,银钱给得还算充足,此刻打点起来,倒也不算费力。
为首那人捏了捏银票,阴险一笑,“小娘子倒是个懂事的。”
说罢,也不再纠缠,挥手带着人走了。
林姝儿倚着门框,看他们远去,这才长长舒了口气。
到了晚上,刚要睡下,孩子却忽然发起了高烧。请了郎中来,喂了药下去,却不见好转。
一夜折腾,反反复复。天快亮时,孩子竟陷入昏睡,气息微弱。
林姝儿心急如焚,城门初开,便直奔贺府而去。
门房见她眼生,又是这般惊慌模样,几番盘问,耽搁了好一会儿,才勉强放进去。
贺怀谦一见是她,立刻皱着眉头,低声呵斥,“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胡闹!”
林姝儿眼泪瞬间滚落,抓住他的衣袖,声音发颤,“怀谦!孩子、孩子病了,烧了一夜,我怎么都叫不醒他……你快去看看啊!“”
贺怀谦闻言,脸色一变,当下便要随她出门,却被闻讯赶来的贺母叫住。
“站住!京中多少流言盯着你,你还要在这节骨眼上,明目张胆地往那地方跑?是生怕别人抓不到你的把柄吗!”
她转而看向林姝儿,语气冷硬,“怀谦去了又能如何?他又不是大夫!你先回去,我派府医随你同去。”
林姝儿泪眼婆娑地望着贺怀谦,不肯离开。
贺怀谦看着她,又看了看盛怒的母亲,终究叹了口气,避开她的目光,“母亲说得是……姝儿,你先带府医回去,我晚些再去寻你们。”
林姝儿眼神瞬间黯淡,却又实在担心孩子,只得跟着府医,失魂落魄地走了。
杏花庄里。
府医诊视后,脸色凝重,沉吟半晌,方低声道,“这小公子……似是中毒之象。”
“中毒?!”林姝儿脸色惨白,“好端端的怎么会中毒?!”
她猛然想起,昨日那官差喝到尽兴时,曾招手让孩子过去,笑着摸了摸他头顶。
当时她便心中一惊,立刻将孩子拉回身边,还赔笑说,“小儿顽皮,恐扰了官爷雅兴。”
她原以为自己打点到位了。
却没想到,那些人,从没放过他们母子。
一股寒意袭来,林姝儿踉跄一步,扶住桌沿才勉强站稳,眼中恨意翻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