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保不住,传出去也遭人耻笑!儿子此举,不过是为自己筹谋罢了!”
“为自己筹谋?”贺知章怒极反笑,“你这是自掘坟墓!”
他厉声喝道:“来人!请家法!”
“父亲!”贺怀谦终于变了脸色,却还是紧绷着不肯松口,声音愤怒而发颤,“父亲今日,便打死儿子罢!”
贺知章猛然回身,指着贺怀谦,手指颤抖。
“好!老夫今日便教教你,什么才是规矩!”
“贺府的根基,在朝堂,在圣心,不在儿女私情。”
“你的喜好,一文不值!”
贺怀谦脸色惨白,唇角发抖。
那一瞬,他突然明白,在父亲眼中,他的执念,从未真正被放上台面。
父亲看重的,不是他这个儿子,而是可以继承家业的工具。
怀谦缓缓躬身,声音从喉咙里挤出来,“儿子明白了。”
贺知章转背挥袖,不再多看,只沉声道,“带下去!”
侍从们硬着头皮上前,战战兢兢压住怀谦的手臂。
贴身小厮竹川连忙叩头求饶。
“老爷!请老爷放过公子!是小的无用!若要责罚,也请老爷责罚小的——”
“那便一并责罚!”贺知章冷声下令。
不久,院中传来棍杖落下的沉闷声。
贺怀谦咬紧牙关,冷汗顺着鬓角滑落,却一声不吭。
反倒是竹川,被活生生打得昏死了过去。
见竹川没了声响,贺怀谦颤抖着挥开执杖的下人,踉跄朝竹川爬去。
“竹川!你没事吧!竹川!你醒醒!”
他哑着嗓子吼道,“快来人!来人看看他!”
下人们站在一旁,不再动手,府医提着药箱匆匆赶来。
正厅重归寂静。
烛火将息。
贺怀谦被人拖拽回去,背上血痕纵横,他伏在榻上,眼神阴郁。
在父亲眼中,他所执着的一切,不过是可笑的荒唐罢了。
既如此……又何必再求父亲认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