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使李文玉所有的伪装和强撑,都暴露出来。
他被怼得脸色瞬间涨红如同猪肝,胸口剧烈起伏,指着张悬黎,“你、你”了半天。
最终却一个字也反驳不出来,只能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
张悬黎不再理他,继续搜查,目光一扫,立刻定格在墙角。
那里一个小巧的檀木盒子被随意丢弃,盒子打开着,露出一抹深绿色。
“表哥,你看。”张悬黎立刻出声,并伸手指向那里。
沈镜夷转身望去,而后快步上前捡起,盒子打开着,露出里面深绿色的草叶,盒壁上还凝结着些许冰屑。
他抬手捻起一片草叶在指间,声音沉稳:“是薤叶芸香。”
李文玉也凑上前来,伸着脖子看了一眼,随即不屑地嗤笑,“不过是几片绿叶子,加上些冰屑子,能说明什么?也值得这般大惊小怪?”
沈镜夷连眼皮都未抬,只专注地检查着盒内残留的冰屑,仿佛根本不曾听见他的话语。
张悬黎却忍不住再次反唇相讥。
“李郎中说得是,这薤叶芸香确实寻常,寻常到汴京的一些饮子店都用它来保冰,正店用它来保险鱼鲙。”
“只是不知这青竹在卧房里存着保冰的叶子是要作甚?莫非是要在枕边片鱼生不成?”
李文渊被噎得脸色发青,强辩道:“休要胡搅蛮缠,许是、许是青竹小娘子体热,用来镇枕的。”
他越说越觉得自己有理,声音陡然拔高,“这薤叶芸香汴京哪家药铺买不着?单凭这个就要定罪,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他说着竟伸手想去夺那木盒:“拿来,本官倒要看看……”
张悬黎立刻抬手,用手中握着的星罗鞭,点向他的手背,虽只使了两分力道,但还是让李文玉缩回了手。
李文玉吃痛,捂着发红的手背又惊又怒,“你……”
话未说完,便听院中传来蒋止戈的一声低喝。
“在那边,拦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