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瞧着不少士兵眼神发木,该是被蛊虫扰了心神。”
武二接过草药,脸上露出感激之色:“多谢前辈!之前总觉得士兵们打不起精神,原来是这么回事。”
李星群起身拱手:“此次多亏前辈前来,不然我们面对这些毒人,还真要手足无措。”
“都是为了对付反贼,说这些客气话做什么。”毒王也起身,拍了拍李星群的肩,“接下来一周,你们守住城,我来赶制驱蛊烟。等东西成了,咱们再好好收拾那些南疆兵。”
窗外的天色渐渐亮了些,晨曦透过破损的窗纸照进屋内,落在三人身上。李星群望着毒王沉稳的神情,再想起城外三十万毒人的威胁,心里却踏实了不少——有了毒王的相助,这场巢湖之战,总算有了破局的希望。
巢湖城郊的南疆营帐里,兽皮铺就的案几被战王黎武一脚踹翻,陶罐里的兽血酒泼洒满地,染红了铺在地上的虎皮。他指着金王黎广的鼻子,暴烈的吼声几乎要掀翻帐顶:“黎广!你这个废物!本王让你带一万族人去拦他们八千人,结果呢?不仅没拦住,还折了一万弟兄!你对得起部落里等着分猎物的老弱吗?”
黎广垂着脑袋,青铜甲胄上还沾着战场的尘土与干涸的血渍,听着黎武的怒斥,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腰间的骨刀。“战王息怒……”他声音带着几分委屈,又藏着难掩的无奈,“启军的武器实在邪门——那些铁管子能喷着火光响,百步之内能洞穿咱们的青铜甲,弟兄们冲上去连近身的机会都没有。”
“邪门?”黎武上前一步,一把揪住他的衣领,额角的青筋突突直跳,“你们部落不是南疆最擅长锻铁的吗?连你们的青铜盾都挡不住?难不成启军的铁比山神爷的骨头还硬?”
“不是铁硬,是他们的弹丸太快!”黎广猛地抬头,眼底满是惊悸的神色,像是又看到了战场上的景象,“而且他们还有两个年轻武将,一个拿弓的,箭法准得能射穿风中的草叶,咱们的弓箭手刚搭箭就被他射倒一片;另一个更邪乎,手里攥着黑黝黝的石头,能隔着几十步砸烂弟兄们的脑袋!弓箭手一垮,启军的铁管子就对着咱们的阵脚猛轰,那巨响能震得人耳朵流血,烟雾裹着血腥味飘过来,弟兄们腿都软了——不是咱们不拼命,是那武器太吓人,连督战队的刀都拦不住往后退的人!”
他越说越急,声音都发颤,帐内其他南疆首领也都沉默着,不少人脸上都带着后怕——先前黎广逃回来的亲兵早把启军火枪的模样传得沸沸扬扬,此刻听黎广亲口说,更是觉得那铁管子比南疆的毒蟒还可怕。
“够了!”法王黎禄突然开口,手里的骨杖在地上重重一顿,打断了两人的争执。他穿着绣满虫纹的黑袍,脸上画着诡异的图腾,语气比黎武沉稳得多,“现在不是骂人的时候,拦不住就拦不住,先弄清楚启军的底细才是要紧事。黎广,你再说仔细点,那些喷火光的铁管子,射程到底有多远?”
黎广喘了口气,努力平复情绪,回忆着战场上的距离:“我让斥候测过,他们每次开火都在咱们弓箭射程外——咱们的牛角弓最多射七十步,他们得退到百步外才敢停,铁管子的弹丸超了百步就落地上了,伤不到人。”
“百步……”黎禄眼睛微微一眯,骨杖尖在地上画了个圈,“这么说,只要咱们能冲到百步之内,那些铁管子就没用了?”
黎广愣了愣,随即点头:“应该是这样!我看到有弟兄冲到八十步的时候,启军就开始往后退,不敢再用铁管子了!”
黎武的怒气稍稍压下去些,凑到黎禄身边:“法王有主意了?”
“当然。”黎禄冷笑一声,指尖划过黑袍上的虫纹,“咱们手里不是还有三十万毒人吗?那些东西没脑子,不怕疼,更不怕那铁管子的响声。明天一早,就让毒人先冲——他们的铁管子就算再厉害,能杀多少?等毒人把他们的弹丸耗得差不多了,咱们的精锐再提着刀冲上去,百步距离,咱们的勇士一炷香就能冲到!”
帐内的首领们眼睛瞬间亮了。黎广也松了口气,连忙附和:“对!毒人不怕死,正好当挡箭牌!启军就八千先锋,就算每人能射十颗弹丸,也杀不完三十万毒人!”
黎武的脸色终于缓和,他拍了拍黎广的肩,语气却依旧带着警告:“这次再出岔子,你就自己去喂毒蛊!”
黎广连忙应下,心里却暗自嘀咕——启军的铁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