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杀出去再说!”
两人率军合力猛攻,却始终冲不破杨家军的防线。关胜的青龙刀专劈铁尸的头颅,每一刀下去都能砸烂一具毒人;乔道清则绕到侧后方,用拂尘里的钢针射向府衙兵的眼睛,专挑薄弱处下手。混战中,吕师囊的左臂被邓雨薇的骨朵擦过,甲胄被砸出一个大坑,鲜血瞬间渗了出来;黎武的兽皮甲也被黄信的箭射穿,若非躲得快,早已被射中心口。
夜色渐渐褪去,东方泛起鱼肚白。天边的微光映照着街巷里的尸体——有田虎军的,有府衙兵的,还有不少铁尸的残骸,墨绿色的黏液与鲜红色的血液混在一起,散发出刺鼻的气味。吕师囊的军队已折损过半,黎武的铁尸更是只剩几十具,而杨家军的后续兵力还在源源不断地进城,李星群派来的张清亲卫营也已赶到,守住了西门的退路。
“撤!快撤!”黎武见大势已去,再也顾不得田虎,转身就往城南跑——那里有他的南蛮残部,能接应他逃回南疆。吕师囊咬了咬牙,也跟着策马撤退,府衙兵见状纷纷溃散,没人再敢抵抗。
田虎本想趁乱逃走,却被乔道清堵住了去路。“田虎!你的末日到了!”乔道清的拂尘狠狠抽在田虎脸上,留下一道血痕。田虎看着围上来的杨家军,又看了看乔道清眼中的恨意,突然惨笑起来:“我输了……输给了你,也输给了李星群……”他刚要拔剑自刎,就被关胜一脚踹倒在地,反手捆了个结实。
晨曦洒满庐州城时,厮杀声终于平息。杨延昭站在知府衙门前,看着士兵们清理战场,乔道清走过来躬身行礼:“多谢杨大帅出手相助,否则乔某今日必死无疑。”他语气复杂——虽投靠了朝廷军,却终究保住了性命,也为弟兄们报了仇。
杨延昭扶起他,目光扫过远处的血池方向,声音沉重:“斩草需除根。黎武和吕师囊跑了,得派人追杀。另外,血池那边的毒人残骸必须烧干净,不能再害百姓。”他顿了顿,看向张清——他刚进城就四处寻找琼英,此刻正带着琼英从巷口走来,两人相视而笑,满是劫后余生的庆幸。
“庐州城,拿下了。”杨延昭轻声道,晨曦照在他的甲胄上,泛着温暖的光。街巷里,幸存的百姓悄悄打开家门,看着清理战场的杨家军,眼神里终于褪去了恐惧,多了几分希望。而城南的密林里,黎武正对着骨笛咬牙切齿,吕师囊则在一旁写着求救信——他们虽逃了,却绝不会善罢甘休,一场新的较量,已在暗处悄然酝酿。
庐州城的晨光被血雾染得发暗,西大街的厮杀声刚歇,乔道清便解下腰间拂尘,对着杨延昭躬身行了一礼:“败军之将,愿降。”他目光扫过城门处倒伏的“奸细”尸体,又望向远处琼英“护送”田虎撤退的方向,眉头猛地拧紧——昨夜明明是自己亲信联络的守将,绝未下令开城,这城门怎会不攻自破?再想起琼英此前的“被俘”与此刻的“掩护”,一个答案如寒针般刺进心头:琼英才是朝廷的内奸,这一切都是引田虎暴露的局。
“先清点战场。”杨延昭按住佩剑,目光却被城西飘来的腥臭拽向远方。那味道比昨夜更烈,像无数腐肉泡在毒液里,连久经沙场的老兵都忍不住捂住口鼻。关胜率先带着亲兵探查,刚转过街角就僵在原地,喉结剧烈滚动,猛地弯腰干呕起来。
“怎么了?”杨延昭策马赶来,视线穿过断墙的瞬间,浑身的血液几乎凝固——城西空地上,十几个丈许宽的血池像张开的鬼口,墨绿色黏液在池内翻涌,表面漂浮着残缺的肢体:半只孩童的胳膊还攥着布偶,妇人的发髻缠在池边的符咒上,更有未完全炼化的躯体在黏液中微微抽搐,皮肤已变成青黑色,指尖却还残留着挣扎的弧度。池底的符咒被血浸透,泛着诡异的暗红,几只秃鹫落在池边啄食,被黏液溅到后瞬间抽搐着死去,尸体很快被腐蚀成一滩黑水。
“这群畜生……”董平攥紧双枪,枪尖因用力而颤抖,眼前闪过自己家乡被乱兵屠戮的场景,可那惨烈远不及眼前的十分之一,“连孩子都不放过!”他身边的新兵赵小乙刚入伍三个月,第一次见这般地狱景象,双腿一软跌坐在地,胃里翻江倒海,早上吃的干粮全吐了出来,眼泪混着呕吐物往下淌,声音里满是恐惧:“这、这是人干的事吗?那些毒人……都是这么炼出来的?”
黄信背过身,却忍不住回头瞥了一眼,正好看见池边卡在石缝里的虎头鞋——那布料还是去年流行的碎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