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
处理完少年的伤势,李星群直起身子,看着满营的伤兵,眼眶通红。这些都是跟着他从五台县出来的兄弟,是他最亲的人。他暗暗发誓,一定要想出破敌之策,不再让这些兄弟白白受苦。离开伤兵营时,夜幕已经完全降临,李星群站在营外,望着满天星斗,心中翻涌着无尽的愧疚与不甘。
点将鼓如闷雷炸响时,李星群还攥着衣角上未干的血迹。他踩着满地星辉疾步赶往大帅府,厚重的铜门缓缓开启,烛火摇曳间,数十道身影在虎皮帅案前投下交错的长影,恍惚间竟似将帐内的春光都染成肃杀之气。
“星群!来得正好。”赵新兰的红缨枪斜倚在帅案旁,玄甲上还沾着赶路时的草屑,“给你介绍几位生力军。”她抬手示意,首位身披银鳞软甲的青年上前半步,腰间玄铁令上“杨”字苍劲如刀,正是杨文广,他颔首时眉眼间还带着与李星群并肩作战时的熟稔。
“这位是呼延守勇。”赵新兰指向左侧面容刚毅的汉子,那人抱拳时臂甲上的兽首吞口寒光凛凛,正是呼延家以一当百的虎狼之将。李星群正要回礼,却见案后转出三人——手持折扇的白面公子轻摇扇面,扇骨上“曹”字金纹流转,正是曹家世子曹佾;身披锁子黄金甲的高怀德按剑而立,高家祖传的狼牙槊斜靠在身后,每道齿痕都似浸着往昔的血腥;最末那位身披鹤氅的慕容延钊负手而立,腰间玉笛泛着温润光泽,与众人兵刃交辉的气势格格不入,偏生那双桃花眼中暗藏锋芒。
“听闻李大人在五台县练兵有方。”曹佾折扇轻点,“只是不知面对吕客那诡谲的天门阵,可有破敌良策?”话音未落,呼延守勇已重重拍案:“说这些虚的作甚!某家愿率三千铁骑冲阵,不信踏不平那劳什子阵法!”
杨文广按住他的手臂,目光却看向李星群:“东齐骑兵本就难缠,阵法中必有机关相辅,强攻恐非上策。”他话音刚落,慕容延钊忽然抚笛而笑,清越的乐声惊得帐外寒鸦振翅:“破阵如解曲,需寻其韵律。依在下看,当务之急是探出阵法生门所在。”
杨文广话音刚落,指尖已扣住腰间暗袋,青布包裹的古卷甫一现世,帐内烛火竟诡谲地明暗骤闪。泛黄绢帛上朱砂绘制的阵图似有流光游走,“万阵图”三个篆字宛如活物般扭曲盘桓,隐隐透出仙风道骨的威压。
“诸位请看!”杨文广展开天书,指腹抚过某页残损处,“此处记载的‘九宫八卦阵’与天门阵前阵如出一辙,但后续七十二地煞阵的推演却残缺不全。”他望向李星群,目光中交织着希冀与忧虑,“幸得李兄赠予的《黄帝阴符经》,郑仙子闭关三日,才勉强参透三十六阵的破解之法。”
慕容延钊的玉笛在掌心击节,清亮的脆响惊破凝滞的空气:“妙极!有此天书与《阴符经》珠联璧合,何愁天门阵不破?”他探身凝视阵图,桃花眼中映出跳动的烛火,却陡然化作一抹凝重。
杨文广苦笑摇头,将天书翻至尾页,空白处潦草写满朱批:“郑仙子已竭尽所能。余下三十六阵中,十八阵尚在似是而非之间,另有十八阵……”他喉结滚动,声音沉如坠铁,“其布局暗合星辰倒转之理,全然超出我等认知。而这七十二阵环环相扣,一旦破阵节奏失序,反噬之力足以将我军碾作齑粉!”
帅案上的青铜烛台突然爆出灯花,飞溅的火星落在天书残页,竟诡异地凝成北斗七星的形状。呼延守勇的狼牙槊重重杵地,震得帐中酒盏嗡嗡作响:“怕他作甚!某家只管领着敢死队冲进去,见阵破阵,见人杀人!”
李星群盯着天书尾页那十八个朱批圈画的阵法,喉结滚动了两下,突然抬头朗声道:“我们手里不是还有一支奇兵吗?剩下的十八个阵法交给我们天工组来破解就是了!”话音落下,帐内先是一静,随即炸开了锅。
“放着现成的援军不用,偏要拿兄弟们的命去试阵?!”呼延守勇怒目圆睁,铁掌重重拍在案几上,震得酒盏里的酒水泼溅而出,“李大人,你天工组就算能造出飞天蜈蚣,也架不住东齐的滚石雷火!”他腰间狼牙槊随着剧烈动作撞在铁甲上,发出刺耳的铿锵声。
李星群正要反驳,慕容延钊已猛地向前半步,玉笛在案几上重重一磕:“不可!天工组虽擅机关术,但这十八阵暗合天象,绝非人力短时间能参透!”他扫过众人,桃花眼中满是忧虑,“郑仙子闭关研究《万阵图》与《黄帝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