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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时的梆子声刚响,李星群的令旗猛地挥下,五千骑兵如黑色洪流般扑向齐营。战鼓如闷雷炸响,箭矢裹着硫磺破空,将夜幕烧出千百道猩红裂痕。齐军了望塔上的梆子惊惶乱响,却被铺天盖地的喊杀声瞬间吞没。
李星群玄铁面具下的双眼猩红如血,猛地挥剑高呼:“杀!”五千骑兵瞬间散开,如潮水般涌向齐营的各个方向。前排骑兵手持盾牌,组成坚固的盾墙,抵挡着齐军射来的箭矢;后排骑兵则张弓搭箭,将裹着硫磺的火箭不断射向齐营的营帐、粮草堆。一时间,齐营上空火箭如流星般划过,点燃了大片营帐,浓烟滚滚而起。
“活捉萧宗真!”李星群的怒吼混着战马嘶鸣,他一马当先,朝着齐营正门冲去。骑兵们紧随其后,马蹄声如雷,震得地面都在颤抖。齐军守门的士兵们惊慌失措,拼命拉弓射箭,但在如狼似虎的启军骑兵面前,显得那么无力。
启军的投石车也开始发动攻击,巨大的石块如陨石般砸向齐营的城墙。“轰隆”一声巨响,城墙被砸出一个巨大的缺口,碎石飞溅,齐军士兵们被砸得血肉模糊。李星群趁机率领骑兵从缺口处冲入,与齐军展开激烈的近身肉搏。
刀剑相撞,火星四溅。启军骑兵们挥舞着长剑,砍向齐军士兵,鲜血不断喷涌而出。李星群更是勇猛无比,他的长剑所到之处,齐军士兵纷纷倒下。但他心中清楚,这只是佯攻,不能恋战,于是不时发出信号,让士兵们制造更大的混乱。
就在此时,营内突然腾起冲天火柱——混入的启军死士将浸透桐油的茅草掷向粮仓,烈焰借着风势眨眼间席卷三座营帐。此起彼伏的惨叫声中,士兵们如无头苍蝇般乱窜,兵器相撞声、哭喊求饶声交织成人间炼狱。
中军大帐内,萧宗真将茶盏狠狠砸在地上,鎏金盏身碎成满地寒光:“废物!给朕稳住阵脚!兀颜光,带虎贲军平乱!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半个时辰后,浑身浴血的兀颜光拖着三名俘虏掷在帐前。俘虏中一人已断了气,另两人膝盖被箭射穿,瘫在血泊里抽搐:“陛下!这些人招了,是有人伪造椿岩将军令牌放他们入营!但...但他们不知内奸是谁!”
萧宗真的龙袍被火光照得通红,眼中杀意翻涌:“追!给朕把这些狗贼碎尸万段!”就在此时,帐外突然传来急报:“报——郭药师率万余兵马杀来,未奉调令!”
帝王握着佩剑的手青筋暴起,想起密信中“吕客倒戈”的内容,猛然冷笑:“好个里应外合!传令下去,郭药师通敌叛国,格杀勿论!”
营外战场上,郭药师望着迎面而来的齐军战旗,急得满脸通红:“陛下!末将是来救驾的!启禀有密信...”回应他的却是漫天箭雨。一名偏将扯住他的缰绳嘶吼:“将军!再不走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残月下,郭药师望着燃烧的齐营,悲怆地扯下胸前齐军将印,调转马头:“往咸阳大营!降!”身后三千骑兵齐声呐喊,铁蹄扬起的雪雾中,“启”字大旗猎猎作响。
百里外的启军帅帐内,种师道摇着羽扇轻笑,案上的羊皮地图铺满朱笔批注。赵新兰捧着捷报走进帐中,凤目含笑:“先生此计,借缺粮之乱、用假令惑敌、再以疑兵构陷,当真环环相扣,妙哉!”
种师道抚须望向北方天际,那里,齐营的火光仍在夜空摇曳,宛如齐国将倾的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