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八旗儿郎启程!”
风雪中,五千骑兵如黑色洪流集结。完颜皇太极抽出狼尾刀指向南方:“幽州方向!绕道而行!若谁敢踏进中原城池半步,军法处置!”他身后,大清军旗上的海东青张牙舞爪,与马政腰间半露的密函相互映照——那上面,张尧佐用朱砂写着:“女真可借不可信,务必让其与东齐两败俱伤...”
盛京皇宫后殿的铜火盆烧得通红,完颜努尔哈赤摩挲着手中的狼髀石,听着帐外呼啸的北风。当完颜皇太极踏入帐中时,老汗王头也不抬,将一块烤得焦香的鹿肉丢进火里,油脂遇火“滋啦”炸开:“坐。”
皇太极解下披风,跪在铺着熊皮的毡毯上。跳动的火光映得父亲脸上的皱纹更深,那双曾弯弓射落海东青的眼睛,此刻眯成两道精光:“明日你带的五千人,不过是给大启看的幌子。”他抓起案上泛黄的羊皮卷,猛地甩在儿子面前——那上面大启疆域的轮廓模糊,幽州以北更是一片空白。
“大启号称地大物博,可我们连他们的山川险要都摸不透。”努尔哈赤用匕首狠狠戳着地图上的幽州城,“让你借道,是想看他们的城防虚实;让你通商,是要撬开他们的钱袋子。记住,大启那些爱财如命的商人,只要给够银子,连祖宗牌位都能卖给你,更别说几张地图。”
皇太极拾起地图,指尖抚过标注咸阳的红点:“儿臣明白,此番南下,定要将大启北方关隘、粮道、商路...”
“不止这些!”努尔哈赤突然将狼髀石砸在火盆边,迸溅的火星落在皇太极袖口,“你要摸清大启军队的战力,探听朝堂上的派系争斗,还有...”他压低声音,呼出的白气在寒冷的空气中凝成白雾,“那个带兵的公主,她究竟有多少本事?”
帐外传来更夫敲梆子的声音,已是三更天。努尔哈赤起身走到儿子身边,粗糙的手掌按在皇太极肩头:“大启东南有匪患,西北有战事,正是我们的机会。你这次去,要和大启商会勾连,给他们甜头,让他们为我们所用。记住,钱能开路,也能买人心。”
皇太极重重叩首:“儿臣定不负父汗所托!此番南下,必让大清的商队走遍大启北方,让我们的眼线遍布朝堂内外!”
努尔哈赤满意地笑了,转身从檀木匣中取出一枚海东青玉珏,塞进儿子手中:“这是你小时候射下的第一只海东青,带着它。若遇危险,立刻派人回禀。”他望着帐外漫天风雪,喃喃道:“大启这头沉睡的巨兽,也该让它尝尝被獠牙啃噬的滋味了...”
咸阳城头的战鼓声在暮色中渐渐沉寂,萧宗真望着城墙下横七竖八的尸体,将鎏金酒盏重重砸在案几上,发出刺耳的声响。吕客站在他身侧,羽扇轻摇间,晚风卷起他玄色长袍的下摆,“陛下,启军城防严密,我军连日攻城损耗颇大,不如暂退渭水,养精蓄锐。”
萧宗真摩挲着腰间的螭纹玉佩,正欲开口,忽有亲兵疾步而入:“报!韩德正将军派人送来急报!”帐内烛火摇曳,一名浑身血污的传令兵踉跄跪地,呈上浸透汗渍的密函。
随着密函展开,萧宗真的脸色瞬间阴沉如铁。韩德正的字迹潦草却透着兴奋:三日前截获启军粮队,士兵搬运粮袋时察觉异常,割开袋口才发现半数装的竟是河砂!生擒的粮队副统领在严刑拷打下招认,咸阳城内存粮不足三日,掺砂运粮只为稳住军心!
“这是...怎么回事?”萧宗真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玉佩在掌心勒出深红的印记。吕客的羽扇骤然停住,烛光映得他眼中精光闪烁:“原来如此,难怪赵新兰拒不出战,竟是在强撑!”
准备撤离的萧宗真顿时来了精神,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他猛地一拍桌案,震得杯盏叮当作响:“好!天助我东齐!传令下去,全军休整三日,待韩德正押解俘虏前来,再做定夺!”他来回踱步,龙袍下摆扫过地面,仿佛已经看到了咸阳城破的场景。
吕客皱着眉头,上前一步,羽扇轻摇:“陛下,此事疑点重重。我军此前为勾引李星群进入埋伏圈,故意暴露粮仓,折损了不少粮食。赵新兰素有谋略,岂会轻易让粮草陷入如此绝境?更何况,截获的粮队不过是一支偏师,其中是否有诈尚未可知。还请陛下三思,尽早撤军,以免中了敌军诡计。”
话音未落,大将军兀颜光便跨出一步,铁甲相撞发出刺耳声响。他浓眉倒竖,虎目圆睁:“国师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