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遇上炮弹这等硬茬,跟纸糊的差不离,说塌就塌得干脆利落。
看这架势,自己所在的这片区域怕是也快了。
轰炸机群显然没把这儿当盘菜,也就对着几个高危可疑点意思了两下,真要下狠手的地方,还得是前锋溃败那片。
那边感染者较为密集,炸起来才够本。
可炮击不一样,它慢悠悠地往前挪,一寸寸地犁着地,跟老家赶牛耕地似的,不把整块地翻个遍绝不罢休。
“天要绝我的命!”张涵再也跑不动,扶着火箭筒,一点一点往下坐,反倒就这么坐着,研究起手上这具家伙来。
胸口那下重击还在作祟,喘气跟扯破风箱似的,吸进的气总比吐出的少,明摆着,跑是跑不掉了。
这玩意儿看着就透着股军用的硬气,筒口圆溜溜的,他估摸着得有碗口粗,后来才恍惚想起旁人提过一句,这叫90毫米口径。
筒身上印着些歪歪扭扭的数字和字母,跟庙里求来的符似的,他一个字也认不得。
只知道这是一次性的,打一发就扔的那种。
听说是专打装甲车、碉堡的反器材家伙,厉害得很。
可厉害归厉害,他连保险在哪儿都摸不着。
刚才情急之下捡起来就跑,现在对着这黑沉沉的筒口发愣。
哪是扳机?哪是瞄准的?万一瞎摆弄走了火,是炸前面还是炸自己?
“老子他妈也是玩上重武器了。”张涵甚至莫名来了点闲心,把炮筒往眼前一举,跟举着根粗管子当望远镜似的瞎看。
筒子里黑沉沉的,只能瞧见点模模糊糊的亮光,倒不如眼角余光来得清楚。
就那么一晃,瞅见前方不到10米的地方,一块井盖被掀在旁边,边缘沾着些湿乎乎的黑泥,混着说不清的秽物,腥臭味顺着浓重的灰尘飘过来,刺得鼻腔发酸。
刚才只顾着喘气,愣是没注意这东西。
“乖乖。”张涵手腕一翻,把火箭筒往右肩一甩,背带勒紧的瞬间,左手已经顺过来,从左肩卸下步枪。
枪口顺势朝前探过去,稳稳对准那黑黢黢的下水道口。
他就那么端着枪没动,胳膊肘微微架在腰侧卸着力气。
胸口的疼让他没法把枪端得太稳。
拇指蹭着保险,“咔哒”一声轻响,在炮声暂歇的空当里钻出来。
那掀开的井盖像个黑黢黢的嘴,谁知道里头藏着什么?
可能是生路,也可能是比炮击更狠的绝路。
毕竟没人能忘了那些感染者,从下水道里钻出来时的模样。
“先给你俩响探探路。”张涵低声嘟囔着,食指勾动扳机。
“砰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