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装什么孤高,更不是要奇货可居,待价而沽。
而是心下明白,这场大旱,非比寻常,本就是一桩天定的劫数。
连西海龙王那等人物,都不敢擅自妄动,自己这点微末道行,又岂能明晃晃地去触这等霉头?
行事,讲究个水到渠成。
更要晓得,顺势而为。
刚到山脚,祠堂方向忽有一缕熟悉的神意拂来,如清风掠面。
片刻功夫,姜亮那已然凝实的身影,便已现于眼前。
“爹,您回来了。”
他脸上半点不见因旱而生的愁色,反倒嘴角含笑,仿佛怀里揣了天大喜讯。
姜义见他模样,心头微动,笑着问:
“什么好事,乐得如此?”
姜亮闻言,笑意更盛,先规矩拱手一揖,这才朗声道:
“孩儿要恭喜您老人家,又要当太爷爷了!”
言辞里满是压不住的喜气:“前几日里,钦儿与桂宁传来消息,有了!”
“哦?”
姜义面上也漾出几分欢意,那因旱情积下的沉重,登时散了三分。
可旋即,心头一凛,眉梢微挑,淡淡道:
“怎会这般快就知晓了?”
要知姜钦与桂家姑娘成亲,满打满算才月余。
就算新婚之日便有了,眼下也该是半点动静未显才是。
况且以姜钦那点修为,还不至能辨得体内那丝初生脉动。
姜亮见父亲一眼看穿,脸上笑意非但不减,反倒添了几分神秘。
“这啊,正是孩儿要说的第二桩好事。”
他凑近一步,压低声音,眼神却闪着光:
“爹,您不是一直想寻一门阴阳合修的法子么?”
“钦儿传了话来,新婚当日,你那孙媳妇,亲身传了他一门祖传秘法。”
闻得此言,姜义眸中精光一闪,转瞬即没。
心头因旱情积下的阴霾,登时散去七分。
他神色倏然一肃,身子微微前倾,目光灼灼,声调也沉了几分:
“此话当真?你……可曾亲身验过?”
此事关乎道途根本,容不得半点虚言。
姜亮见父亲神情,自知其意,脸上的喜气收了些,换上一抹既恭敬又带着几分自得的笑,不疾不徐答道:
“孩儿岂会虚言?此事,孩儿亲自回洛阳,与文雅一同试过,确有奇效,这才敢报与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