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这一笔下去,便与寻常写字截然不同了。
须得心手合一,将符文的形、符法的意,都熔于一划一捺之间。
稍有分神,真气一散,笔下符箓便即溃散,化作一滩废墨。
头几日,自然废了不少黄纸。
姜义却不恼,只当是重拾少年时练字的耐心。
每日里画上个把时辰,反倒觉得颇有凝神静气之功。
心神沉浸其中,窗外风声草动,似乎都隔着一层薄纱。
待一道符箓功成,朱红符文间灵光一闪即逝,心中便会生出一股别样的安宁与圆满。
至此,他才算有些明白。
天师府那套“以符养神”的说法,确是有些门道。
这日,书房静极,一笔朱砂在黄纸上缓缓游走。
姜义心神俱寂,万念尽空,只将一身精气神,全数贯注在笔尖。
忽听堂屋那头传来清脆童音,如黄莺出谷,笑吟吟地喊:
“阿爷阿爷!我知道你那戏法是怎么变的啦!”
笔尖一颤,将将画成一半的“金刚符”险些毁于一旦。
好在他这些年静心的功夫不浅,手腕只微微一沉,笔走龙蛇,最后一划稳稳落下。
符文上灵光一闪,方才功成。
姜义这才不紧不慢地搁下笔,抬眼一瞧。
只见扎着总角的小丫头蹦蹦跳跳闯进来,手里扬着一本不知从哪个角落翻出的旧书。
小脸蛋喜滋滋的,仿佛真捡着了什么宝贝。
其后还跟着个小尾巴,是比她大不了几岁的小叔叔姜钧。
姜义眉目间漾开一丝笑意,伸手将小人儿抱了起来,顺手在她鼻尖轻轻一刮,笑道:
“哦?真的假的?说来与太爷爷听听。”
小丫头愈发得意,两只小手在那本霉气扑鼻的旧书里胡乱翻找。
不多时,果真从书页夹层里,抖出一张泛黄纸页来。
她献宝似地递到太爷爷眼前,小手指着上头几行蚂蚁般的蝇头小字,脆生生道:
“喏!这里头就写着呢!”
姜义只是淡淡一扫,面上含笑的从容,便倏地敛去了几分。
纸页上头,清清楚楚两个字:
壶天。
他伸手接过那张薄薄旧纸,目光顺势往下。
开篇数句法诀,竟与他先前修过的那门纳物小术颇有几分相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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