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胡好月的声音像春日里融化的雪水,带着令人猝不及防的清甜,瞬间漫过他筑起的冰冷堤坝。
“有谅哥,这不太好吧!”
她羞涩一笑。
垂眸看着眼前人,胡好月绞着衣角的手指泛着淡淡的粉色,耳尖在暖黄灯光下染上层薄霞,发梢还沾着百货楼里的香粉气息。
方才积攒的委屈与怒意,竟在这抹羞涩的笑靥里,如同被阳光炙烤的薄冰,悄无声息地消融。
\"傻话。\"
罗有谅喉间溢出一声叹息,声音沙哑得像是裹着细沙。
他伸手揉了揉胡好月的发顶,指腹触到她柔软的发丝时,心底最柔软的角落被轻轻叩响。
晚风穿过虚掩的窗户,掀起桌上的日历纸哗啦啦作响,却盖不住他逐渐加快的心跳声。
胡好月仰头望着他,睫毛在眼下投出细密的阴影,像振翅欲飞的蝶。
她突然踮起脚尖,指尖悬在罗有谅胸前犹豫片刻,最终轻轻替他扣上松开的纽扣。
这个动作太过自然,带着独属于他们的亲昵。
夜色渐浓,厨房飘来张婶炒菜的香气,混着胡好月身上淡淡的皂角味,在狭小的玄关处织成温柔的网。
罗有谅看着眼前人低垂的眉眼,所有的埋怨都化作绕指柔,只余满心满眼的无奈与纵容。
他伸手将她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声音里带着连自己都没察觉的宠溺:\"下次再忘了,我可真要生气了。\"
胡好月立刻点头,“下次一定不忘。”
暖黄的灯光在罗有谅肩头晕开毛茸茸的边,他用干毛巾揉着罗爱月湿漉漉的头发,水珠顺着孩子泛红的脸颊滴在印着小火车的睡衣上。
刚要抱起孩子走向卧室,罗爱月的话突然撞进耳膜。
\"爸爸,妹妹呢?\"
罗爱月仰起沾着沐浴露泡沫的小脸,睫毛上还挂着晶莹的水珠。
罗有谅的动作骤然僵住,掌心残留的温热仿佛突然被抽走。
他望着窗外渐浓的夜色,晾衣绳上胡好月的蓝布衫在风中轻轻摇晃,他喉结剧烈滚动两下,一种诡异感漫过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