锄头抵挡,盐井院里顿时一片混乱,盐粒被踢得满天飞,落在人身上像撒了层雪。
苏辙抓紧闸柄用力拧,备用钥匙在锁孔里转动,出“嘎吱”
的摩擦声。
井里传来甜水涌动的声音,“哗哗”
地往上冒,显然总闸被打开了道缝。
但水道里传来盐帮的叫喊声,还夹杂着铁器敲打闸板的声响,他们在里面用石头砸闸机,想把刚打开的缝隙堵死。
“不能让他们得逞!”
苏辙使出全身力气拧闸柄,指节因用力而白,闸柄转动的幅度越来越大,甜水涌得更急了,溅得井台湿漉漉的,带着熟悉的甜气。
护货队队长一锄头砸在个死士的刀上,火星四溅:“兄弟们守住井台!
盐井不能丢!”
老盐工往死士脚下撒了把细盐,盐粒沾在他们的靴底,让他们脚下打滑:“红绳坡的盐地,轮不到外人撒野!”
老马举着船篙往死士腿上扫,篙尖带着风,打得他们嗷嗷叫:“当年你们盐帮偷盐被沉河,现在还敢来!”
知府见死士迟迟拿不下盐井,急得直跺脚,从怀里掏出个哨子吹起来,哨声尖利刺耳。
远处传来马蹄声,更多官差往盐井院赶来,手里举着“奉旨查盐”
的牌子,显然是知府早就安排好的援兵。
“苏辙,别硬撑了!”
知府在外面喊:“就算你打开总闸,水道也被我们砸坏了,这盐井迟早是废井!”
苏辙不理会他的叫嚣,专注地拧着闸柄,甜水已经漫到井台边,带着红绳坡特有的甜香,浸得他的裤脚都湿了。
他能感觉到闸机在震动,水道里的撞击声越来越弱,或许盐帮的人被水流冲得站不稳了。
但他心里清楚,就算暂时保住了甜水,知府和盐帮绝不会善罢甘休,他们背后还有更大的势力,这场仗才刚刚开始。
甜水在井台边汇成小溪,往盐仓的方向流去,像在诉说红绳坡人护盐的决心,而官差的马蹄声越来越近,盐井院的厮杀还在继续,这口甜水能不能真正保住,谁也说不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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