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风的中心突然“哐当”
裂开,像生锈的铁锁被强行撬开,裂口里滚出个拳头大的铁茧,茧壳黑沉沉的,裹着层厚厚的铁锈。
锈里嵌着无数细小的红绳头,每个绳头都打着死结,结上沾着焦黑的掌印碎片,碎片的甜香被铁壳压得只剩丝缕,像快熄灭的火星在挣扎。
“这是苦风的芯子,铁茧越硬,风就越凶,得让甜根钻进去才行。”
穿蓑衣的人往铁茧周围撒了把饱满的灵草籽,籽儿落地就冒出嫩白的根须,根须带着甜香往铁茧上缠,缠得像在给它织绿网。
“老船工当年跟我说,铁再硬也硬不过草劲,苦再深也深不过甜根,只要根能钻进去,再硬的茧也能撑破,急着硬砸反而会伤着里面的甜”
。
他往根须上浇了勺红绳井的甜水,根须立刻“滋滋”
往铁茧里钻,钻得铁壳“咯吱咯吱”
响,像在疼得叹气。
男人往铁茧周围摆了圈磨亮的齿轮片,片上缠着红绳,刚摆好就长出银亮的细线。
线往铁茧的缝隙里钻,钻得像在给它松壳:“先让铁壳松松劲,甜根才好钻,就像撬石头得先找缝,硬撬没用,得软磨”
。
银线刚钻完,铁茧突然在地上滚了滚,滚得齿轮片“叮叮当当”
乱响,响得铁壳上的锈簌簌往下掉。
掉出的锈末里浮出父亲修齿轮的影子,他举着扳手往铁茧上敲,边敲边说“铁有缝,甜有钻劲,再硬的壳也经不住天天钻,你看这锈都掉了,离破壳不远了”
。
影子的扳手落下时,铁茧的缝里钻出丝甜香,像被说中了心事,铁壳颤了颤,又裂开丝小缝。
提灯笼的孩子往铁茧上抹了点红绳灶刚熬好的糖浆,糖浆顺着缝隙渗进去,长出细小的红绳芽。
芽尖顶着星尘,往铁茧深处钻,钻得像在给硬壳镶甜边:“用甜芽当先锋,比根须更细,能钻最窄的缝,就像小蚂蚁能搬大骨头”
。
芽刚钻半寸,铁茧就冒出丝丝甜雾,雾里的铁锈开始剥落,露出底下泛着红的绳芯,芯上缠着点灵草纤维,像藏了多年的韧劲儿。
“它在掉壳!
甜芽钻进去了!”
孩子拍着手喊,铁茧抖了抖,抖落更多铁锈,露出里面缠着的断绳,断绳上还沾着饼干屑,像在等甜来解结,“看那绳芯是红的,它本来就是甜故事的一部分”
。
灯笼光里,甜芽在铁茧里越长越粗,把裂缝撑得更大了些。
老妇人往铁茧上贴了片红绳窑烧的掌印陶片,陶片上的掌印纹与铁茧的缝隙严丝合缝。
陶片刚贴上就长出红绳根,根须往铁茧里钻,钻得像在给它送甜:“陶带着窑火的暖,能焐软铁壳,你爷爷当年烧的陶,专能镇硬东西,再冷的铁碰到陶香也能软三分”
。
她往陶片上撒了把灵草粉,粉子落在陶纹里,长出细小的掌印,印在铁茧上,像在盖甜章,“盖了章,就是红绳坡的故事了,不能再苦了”
。
陶泥干得很快,在铁茧上结出层硬壳,壳上的掌印纹闪着光,光里的甜香漫得铁茧都在颤,颤得齿轮转得轻了,没那么扎人了。
少女举着红绳网往铁茧上罩,网眼刚好扣住铁茧,网里的碎片往铁茧的裂缝里钻,钻得像在给它送伙伴:“我们给你当掌印,不让你再孤单,甜故事得抱在一起才暖”
。
网刚扣好,铁茧的锈掉得更快,掉出的锈里浮出完整的掌印母版碎片,碎片上的红绳正往甜雾里缠,缠得严丝合缝,像在说“就是这个……当年的甜,找着了”
。
碎片的甜香让铁茧的缝越开越大,大得能看见里面的甜雾在翻腾,雾里的红绳正在慢慢舒展开,像伸懒腰的小猫。
穿蓑衣的人往铁茧的裂缝里塞了块焦饼干,饼干刚进去就化开。
化出的糖浆顺着红绳根往深处流,流得铁茧都在亮:“给芯子补点甜,让它记起软的味道,别总裹着硬壳”
。
他往远处望,苦风边缘的雾还在翻涌,涌得像在结新的铁茧,雾里传来更粗的齿轮转动声。
“后面的茧更硬,得留着劲钻”
。
红绳猫跳上铁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