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船首龙头上!他身高近两米,金红色的乱须如同燃烧的火焰,赤裸的上半身肌肉虬结,布满了狰狞的伤疤和靛蓝色的刺青图腾!他手中倒提着一柄门板大小的恐怖双刃战斧,斧刃在寒光下闪烁着幽光。他无视了飞来的零星箭矢,用生硬却洪亮如雷的嗓音,朝着“破浪号”的方向,吼出了一连串充满挑衅和野性力量的古诺尔斯语!
哈桑脸色煞白,颤抖着翻译:“他…他说…‘懦弱的外乡人!这片冰海,只属于奥丁的子民!只属于风暴和战斧!放下武器,献上你们的财宝和女人!否则,撕碎你们!把你们的骨头喂海怪!’…他…他是‘血斧’埃里克!这一带最凶悍的维京领主!”
埃里克吼完,猛地将手中巨斧指向“破浪号”,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战吼:“为了奥丁!为了瓦尔哈拉!杀——!”
他身后的所有维京战士如同被点燃的炸药桶,齐声发出山呼海啸般的狂野战吼!长船的速度再次提升,如同数十头嗜血的鲨鱼,狠狠扑向唐军舰队!那狂暴的气势,连呼啸的寒风都仿佛被压了下去!
安纳托利亚高原,卡帕多西亚隘口。
夕阳如血,将这片由风蚀形成的、布满了奇形怪状“仙人烟囱”岩柱的荒凉高原染成一片悲壮的金红色。风卷起干燥的尘土,带着血腥和铁锈的味道。
隘口狭窄的通道内,此刻已化作了血肉磨坊!拜占庭帝国引以为傲的“铁甲圣骑兵”的残骸和突厥轻骑兵的尸体层层叠叠,战马的悲鸣与垂死者的呻吟交织在一起。破碎的鳞甲、折断的长矛、染血的弯刀,散落在被鲜血浸透的砂砾地上。
阿史那云骑在一匹神骏的突厥战马上,火红的骑射劲装上溅满了暗红的血点,如同盛开的曼珠沙华。她手中紧握着一柄还在滴血的弯刀,刀身映照着她因激烈战斗而泛着红晕、却依旧冷冽如冰的绝美脸庞。她的目光,如同盘旋于战场的猎鹰,扫过隘口后方那片开阔的、通往安纳托利亚腹地的平原。
“将军!拜占庭的乌龟壳被我们砸碎了!”一名浑身浴血的突厥千夫长策马奔来,兴奋地挥舞着刚刚斩获的、镶嵌着宝石的拜占庭军官佩剑,“他们的铁罐头根本追不上我们的马!被我们的弓箭射成了刺猬!剩下的步兵方阵,被我们几个冲锋就踩烂了!哈哈!痛快!”
阿史那云嘴角勾起一抹冷傲的弧度。这一战,她指挥的十万突厥精骑,将机动性发挥到了极致。避开了拜占庭重步兵方阵的正面,利用卡帕多西亚复杂的地形,不断袭扰、分割、引诱拜占庭引以为傲的铁甲圣骑兵深入隘口,然后以绝对的数量优势和精准的骑射,将其彻底歼灭!拜占庭的防线,在她突厥铁骑的弯刀和箭雨下,脆如薄纸!
“传令!”阿史那云的声音清脆而充满威严,在风中传开,“不要俘虏!清点战利品!救治伤员!休整一个时辰!”
她猛地一勒马缰,战马人立而起,发出一声嘹亮的嘶鸣。她手中的弯刀,带着无匹的锐气和征服的欲望,狠狠指向西方——君士坦丁堡的方向!
“然后…目标!安卡拉!让我们的马蹄声,成为尼基弗鲁斯噩梦的开端!”
“吼!吼!吼!”幸存的突厥骑兵们爆发出震天的欢呼,弯刀如林,指向西方!金箭所指,所向披靡!
君士坦丁堡,圣索菲亚大教堂。
这一天,注定被写入历史。恢弘壮丽的圣索菲亚大教堂内,金碧辉煌,烛火通明。巨大的穹顶之上,镶嵌着无数金箔的马赛克壁画,描绘着基督、圣母和众圣徒的庄严形象,在烛光映照下,仿佛散发着神圣的光辉。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乳香和没药的气息。
教堂内,人头攒动。帝国的元老、贵族、高级将领、来自各行省的主教,以及被强令前来观礼的市民代表,挤满了巨大的空间。所有人都穿着最华丽的礼服,脸上带着或敬畏、或谄媚、或麻木、或隐忍的表情。
尼基弗鲁斯一世,身着最华贵的紫色皇袍,头戴象征至高权力的、镶嵌着巨大红宝石和珍珠的黄金冠冕,站在高高的圣坛之前。他努力挺直腰背,试图展现出帝王的威严,但微微颤抖的手指和眼底深处那一丝无法掩饰的焦虑,暴露了他内心的不安。大牧首塔拉西乌斯穿着缀满宝石的祭服,手持镶嵌着象牙和黄金的圣油瓶,神情肃穆,口中念念有词,正在主持着加冕仪式的最后步骤。
“…以圣父、圣子、圣灵之名…”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