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衣料下,烛钰的身体遍布狰狞的割痕,伤口处始终不见愈合的苗头。
玉笺将寂无萼的花瓣碾碎,小心送入他唇间。
烛钰定定看着她。
视线中好像再也看不见别的东西。
嘴唇微张着,无力地动了下,似乎想说什么,最终什么声音也没发出,只是低垂着眼睫,任由她动作。
在喂他服下花瓣时,指尖难免会触到他的下颌唇舌。
每一次哪怕极其轻微的触碰,都引得他身体剧烈一颤,随即又被他用尽力气压抑下去。
玉笺以为是疼,他强作隐忍,可身体却在她每一次接触后颤抖不止,看得她心头发涩。
须臾之后,烛钰强迫自己的视线从她近在咫尺的脸上移开。
下意识想抬手制止她,可肩臂处传来的剧痛与无力感让他立刻意识到,连抬手对于现在的他来说都是一个无法完成的动作。
他喉结微动,声音微哑,
“……不必了。剩下的,你收好。”
“这怎么够。”
玉笺立刻摇头,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恳求,“殿下,再用一些吧,这毕竟是天族至宝,对您的伤定然有益……”
烛钰唇瓣动了动,想说什么。
想说这至宝于他无用,想告诉她不必再浪费在他这残破之躯上。
他是先天真龙,超脱六界轮回,不是寻常的仙,寂无萼于他而言,徒劳无功。
可当他抬眼,撞见玉笺一双盛满担忧与期盼的湿润眸子时,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他再一次陷入沉默,微微启唇,接纳了她喂过来的莹润花瓣。
勉强又服下几瓣后,他便别过脸去,任凭玉笺如何劝说,也始不肯再张口。
玉笺放轻声音,试探着问,“我帮你清理一下伤口……好吗?”
她将语气放得极柔极缓,现在是将他当作了什么极为易碎,脆弱不堪的东西。
洞内一片寂静,只有火堆偶尔爆出的轻微噼啪声。
就在玉笺以为他不会回应时,听到一声极低哑的,
“好。”
烛钰背对着她靠在石壁边。
即便衣衫破碎褴褛,依旧掩不住他挺拔优美的身形轮廓。
玉笺从溪边取了水,将几段撕开的布条洗干净,极为小心地解开他身上临时包扎的布条。
浸透血污的外袍滑落,堆叠在腰际,露出了他肌肉线条分明的后背,紧实窄瘦的腰身。
跳动的火光映照下,他的皮肤苍白得像是蒙上了一层冷月似的清辉。
只是上面布满了纵横交错的伤痕与淤青,旧伤未愈,又添新创,破坏了这一份美感,格外刺目惊心。
浅而陌生的恨意与心疼交织涌上心头,玉笺深吸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