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王殿下一听喜总管的话,头都大了,凤城妹妹也太没眼水了,这不是自己上赶着找不自在嘛。太后和陛下是什么人啊,帝国的主人,即使你是大长公主,也是皇家出了嫁的姑娘,臣子家的媳妇,有什么资格骂太后和陛下?
宣王殿下挠挠头,时过境迁,父皇早过世了,连皇弟也过世了,现在的新帝,对宗室老人只有表面上的尊敬,心里远着呢。新帝敬你一尺,你得回敬人家一丈,哪有这么没事找事去寻衅?
宣王殿下不知道怎么处理,不敢重罚,也不能随便就放了,那不是跟太后和新帝对立了。先把三妹软禁在宗正寺的静思室里,自己去宫里找太后。
宣王向太后禀告:“娘娘,人都说,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陛下和太后不愿意给黎家和唐家赐婚,不如让他们家找个媒人,给两家说亲就行。”
太后听了半天没有出声,似笑非笑地看大皇兄。宣王就有些沉不住气了,太后这是什么意思?还想杀凤城皇妹不成?
太后无奈笑笑:“大皇兄,凤城妹妹骂陛下,陛下让人捆了送宗正寺,您看着处置就是了。怎么还来问哀家呢?哀家一个后宫妇人,哪有什么主意?”
宣王一愣,回道:“太后娘娘,臣不敢自作主张。凡人辱骂太后和陛下,是诛族的大罪。只是凤城是先皇的亲妹妹,管臣叫一声大哥,管太后称一声皇嫂,算是自家人内部的事。您看,是不是从轻发落,打二十杖行吗?”
太后点头:“行啊,不然还能怎么办?诛族肯定是不行的,咱们都是她的娘家人,也在三族之内。新帝年轻气盛,又想树立威信,要是轻轻放了,陛下的面子无处放。就依大皇兄的意思,以宗长的名义,打二十杖吧。让人悠着点劲,别打坏了。”
宣王暗骂,本来说是客气试探,没想着真打真罚。太后真是一点也不遮掩,明明是她想打凤城皇妹,偏说是自己的意思。凤城也是六十多岁的老人了,再是手轻,打二十杖也够呛。主要是老太太作威作福半辈子,面子上如何下得来呢?
宣王被太后逼得骑虎难下,只能让人打了凤城大长公主二十杖,自己提议的,太后顺水推舟答应了,反口也来不及了。凤城大长公主养尊处优半辈子,哪里挨过打,挨过二十杖后,身心俱伤,面如死灰。
凤城大长公主回到家去,当夜就发了高热,请了太医医治,总不见效。黎家家长就要求陛下去探望皇姑母,宽宽她的心,说不定就好了。
皇帝一口拒绝,说自己又不是大夫,不会治伤。倒是黎家人多在军中,军医别的医术不确定,治外伤那是专业的。
黎大将军忍无可忍,就不忌口了:“陛下,凤城大长公主再怎么说也是您的亲姑母,您让人责打长辈,害她受伤。这伤不光是伤在身上,更是伤在心里,都说心病难医,还是陛下亲自去瞧瞧,安慰一下,或许心里没病了,外伤就好治了。”
皇帝冷笑:“朕跟夫子读书,都说天地君亲师,君在亲上。皇姑母虽是长辈,也是臣妻,在朕面前无所忌惮,信口开河。因为朕不肯给她的孙女和唐小公子赐婚,就辱骂太后和朕,说我们偏心。朕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当皇帝的就一定有给臣女赐婚的义务?”
黎大将军愣了一下:“陛下,您就可怜可怜老妻吧。黎家这些年一直在卫军中服务,保护都城的安宁,对陛下从来没有二心呢。”
皇帝道:“历朝历代,都防外戚专权,尚了公主就是驸马都尉的官职,一般没有实职。东陈国对驸马比较善待,尽量不限制驸马们的发展,只要有才华,有能力,就委以重任,文可出相,武可入将。黎大将军如今位高权重,看父皇龙归碧海,想欺负朕年轻无为吗?”
黎大将军道:“老臣不敢,陛下言重了。”
皇帝道:“你不敢,可皇姑母质疑先帝遗诏,指着朕的鼻子大骂了,还有什么不敢的?父皇生前都没骂过朕,多少给皇子留些脸面,怕皇子们失了威信。宣王殿下作为皇家宗长,打她二十杖,给太后和朕找回点面子,过分了吗?”
黎大将军回答不上来,他也觉得凤城大长公主此举甚蠢。无事生非去捅皇帝和太后的心窝子干什么?唐家和顾家定亲数年,都城显贵人家都知道。顾家的王夫人是王右相的妹妹,虽然王右相过继了,可血缘关系还在,肯定比外人亲呢。
如今八皇子登基,太后的娘家人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