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的仪表盘出幽蓝的光,映照着他铁青的脸色。
“二爷,还是联系不上云爷吗?”
驾驶座上的2京说。
吴二白闭了闭眼,沉默不语。
他能怎么办?
可为了解雨臣的安危,他只能继续打,直到打到接通为止。
车队掉头返回哑巴村的路上,吴二白一直盯着窗外飞后退的黑色山影。
他的思绪却飘回了十年前的那个雨夜,解连环失踪前留给他的最后一句话,“吴家二哥,如果我回不来,替我看着点小花。”
“二爷,刘丧已经送到医疗点了。”
思绪翻飞间,2京挂断电话说,“医生说他全身上下多处骨折,但最严重的是他的耳朵,据医生判断,很可能会……永久性失聪。”
吴二白的手指骤然收紧,指节泛出青白,他缓缓闭上眼睛,胸口仿佛压着一块巨石,连呼吸都变得滞涩。
“永久性……失聪?”
他声音沙哑,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的这几个字。
“二爷,医生说……”
2京侧头看见自家二爷绷紧的下颌线,声音突然变得艰涩,“刘丧的耳膜与耳骨……是被人用钢针一点一点敲碎的。”
车厢内的空气瞬间凝固。
“医生那边在清理创口时……取出了三根断针。”
2京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手法很是专业老练,像是刑训。”
吴二白突然低低地笑了起来。
那笑声像是从胸腔深处挤出来的,带着金属摩擦般的嘶哑。
2京握着方向盘的手猛地一抖——他跟了吴二白这么多年,也从未听过这样毛骨悚然的笑声。
“好,很好。”
吴二白摘下眼镜,用衣角慢慢擦拭镜片。
残灯照耀下,他眼底翻涌的暴虐几乎要化为实质,“好一个焦老板,既然他想玩儿,就得想好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车队已经行驶到距哑巴村八百米的位置,吴二白重新戴上眼镜时,突然现手机屏幕亮了起来——云雪霁的来电显示在黑暗中格外刺眼。
“云爷。”
他接起电话的瞬间,声音已经恢复平静。
电话那头传来衣物摩擦的窸窣声,接着是云雪霁特有的、带着雪后松林般清冷质感的声音,“怎么了?刚才在地下,信号不太好……”
“小花出事了。”
吴二白直接打断,声音稳得像是宣读判决书,“他为了保护吴邪离开,亲自断后,现在焦老板的人带走了他。
刘丧的耳朵也被钢针废了。”
听筒里传来“咔嚓”
一声脆响,听起来像是干枯树枝被捏碎的声音,接着是长达十秒的寂静,静得能听见电流杂音里细微的呼吸声。
云雪霁握着手机的手指微微颤,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他终于想起自己忘了什么。
该死的!
是自己大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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