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一鸣也想在桌底偷偷踩她一脚,
但他又觉得自己没那么幼稚,
于是把半空中的靴子移回来了。
“……黛丝特女士,我依然记得你的那篇论文——《现行法律与商业资本的对峙、媾和及未来态想象》,足以看出你对卡西米尔制度的深刻理解。”
陈一鸣停顿了一下,
黛丝特仿佛感受到了面对导师时的无形压力,
或许这也是对方的一种施压策略?
(陈晖洁这时又瞪了他一眼,
她察觉到了陈一鸣的小动作,
于是先发制人、踩了他一脚。)
“没想到您……居然对我的事情这么了解,实在是让我有些受宠若惊了。”
“那当然了,我希望能够得到更综合的法律支持,开展更深度的业务合作,当然要对合作方做足功课了。”
黛丝特若有所思的点头,眼神不知不觉瞟到了别处。
“非常感谢您的赏识,说起来,在此之前,我只从陈小姐那里听说过您。您最近好像获得了正式的骑士封号……”
“‘方舟骑士’。”
“是啊,寓意非常好的一个封号,恭喜您了。不过,我直到现在……也无法确定您的真实姓名,然后也……没见过您的证件照。材料的不齐全,或许会影响到我们的合作。”
陈一鸣手指一勾,一个金属箱就飞到了桌子上,
自动打开之后,金光瞬间映在了黛丝特的脸上。
箱子中整整齐齐地码好了赤金。
黛丝特有点被这阵仗吓到了,但她迅速恢复了镇定:
“看来您对我的期许挺高,这远远超出了一位法律顾问或是代理律师应得的报酬。”
“如果你能帮我把事情办好,你应得的远不止这些。”
黛丝特知道自己卷入了不得了的事情,
这种情况稍有不慎,就会万劫不复:
“请问……您想让我办什么样的事情?请您放心!即便我目前不是您的代理律师,我依然对您的咨询内容有保密义务!绝对守口如瓶!”
看来对方很识时务,陈一鸣稍微放心了一些:
“不用这么激动,我们先慢慢聊。陈小姐已经与你合作了一段时间了,你对于这段时间的业务内容有什么看法?”
“很有挑战性。光是想办法在税务部门不起疑的情况下,证明一伙没有稳定工作的人、能够长时间租用一整层高档酒店的房间,就已经十分棘手了。”
“棘手吗?我感觉你游刃有余啊。过去一个月间,你又出色地完成了不少官司。”
“呃,毕竟我经常要在同一时间接受多个委托,在大骑士领的生活下去、很不容易。”
陈一鸣漫不经心地说道:
“独栋的住宅,还配有专业的安保,为了不被‘一网打尽’,你还置办了不止一处房产;而且配置资产的手段,似乎比你教给陈小姐的办法还要高明。”
黛丝特擦了一把汗:
“哈哈……您接下来不会要指出我父母的身份与工作吧?”
“那倒不至于。黛丝特女士,我只是希望日后你能够再接再厉,尽可能地帮助我们规避经济活动中的法律风险,并且将产生的经济收益合法化。”
“资金量大概是多少?”
“现在马克的汇率不稳定,很难衡量……按目前的情况来看,至少六百万马克。”
“这……都能办一个骑士团了吧?您作为一名独立骑士,真的需要……好吧,我不该多问的。”
“黛丝特女士,我还注意到一个现象,你完成了许多近乎看似不可能的辩护,哪怕是‘证据确凿’的被告、你都有办法为他们争取到无罪的宣判。但是……
“一段时间后,这些‘幸运儿’总会被不知从哪冒出来的证据彻底扳倒,然后再无翻身之日,而证据流出的源头……我不好妄加猜测。这对于你的委托人而言,是不是不太道德?”
黛丝特的脸色唰地一下变白了,
她一直以为她能够巧妙地玩弄这种平衡——
帮那些有钱有势之人洗脱罪名、免受法律制裁之后,
再通过自己的人脉偷偷散播证据,
总归会出现勇敢者冒着风险举报;
这么做之后,黛丝特似乎就能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