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原拿起信封翻了翻,里面全是现金,嘴角勾起一抹放心的笑:
“还是洪总考虑得周到。对了,项目没问题吧?专项组已经开始查资金流水了。”
“放心,会把账做平,查不出实质问题。”
陈严喝了口茶,语气笃定。
“洪总说了,只要咱们把工人和账目这两头堵住,专项组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查不出什么——月底洪省长来调研,只要物流园进度跟上,这事就算过去了。”
马原松了口气,把信封递给老杨:
“老杨,这事就麻烦你了,务必跟工头说清楚,别出岔子。”
“马秘书放心,包在我身上!”
老杨接过信封,揣进怀里,快步走出了包间。
包间里只剩马原和陈严,两人又低声聊了几句,无非是确认后续的对接细节。十几分钟后,马原起身:
“我先走了,要是有情况,随时联系。”
赵坤点点头,看着马原从侧门离开。
他没走茶舍正门,而是从后院的小门绕到了另一条街上,显然是怕被人跟踪。
而巷口的黑色轿车里,老郑看着马原从另一条街出来,快步钻进专车,立刻发动车子,远远跟了上去。
他刚拐过街角,就看到两个穿便衣的人站在茶舍门口。
是李娜派来支援的同事,手里拿着平板电脑,正调取茶舍周边的监控。
“怎么样?”
老郑摇下车窗,低声问。
“刚查到,这茶舍的老板老杨,跟洪氏分公司有资金往来,每个月都有一笔‘茶叶款’打进他的账户,其实就是好处费。”
同事把平板递过来,屏幕上是银行流水记录,
“另外,刚才从侧门走的那个男人,是洪氏的陈严。”
老郑接过平板,看着上面的证据,眼底闪过一丝兴奋:
“太好了,把这些都发给李局长,咱们继续跟马原,看看他接下来还会去哪儿。”
车子重新启动,远远跟在马原的专车后面。
夕阳把两辆车子的影子拉得很长,一条在明,一条在暗,像两条纠缠的线,牵扯着物流园里的秘密,也牵扯着Y市官场的暗战。
Y市公安局局长的办公室里,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只留桌上的台灯亮着,光线刚好罩住摊开的两叠案卷。
左边是“金鼎拆迁公司虎哥案”,封皮上“省厅提审”的印章刺眼;
右边是老郑刚发来的现场照片和跟踪记录,画面里的“老杨茶舍”门脸陈旧,却透着说不出的诡异。
李娜坐在桌前,指尖反复划过虎哥案卷封皮上的“省厅提审”印章,眉头拧得能夹碎纸。
桌上的茶早已凉透,杯壁凝着水珠,像她心里没散的寒意。
之前她带队抓虎哥时多利落。
连夜蹲守、固定拆迁暴力逼迁的证据、连夜突审,眼看就要撬开他的嘴。
问出背后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而且虎哥也交代了走私的事情,但是只是嘴上说,没有实质的证据。
后面,省厅却突然来人,亮着调令说“虎哥涉嫌国际洗钱,需移交省厅审查”。
她当时据理力争,说“虎哥的拆迁案还没结,洗钱线索是新的,可先并案侦查”。
可省厅的人态度强硬,连案卷都没让她多碰,直接把虎哥押走了。
后来她托人打听,才知道所谓的“国际洗钱”根本是借口,是洪家在省里打了招呼,故意把人调走,断了她查下去的路。
“能力问题……”
李娜低声自嘲,指尖在虎哥的供述记录上重重按了一下。
君凌从没说过什么,只是在她情绪低落时递过一杯热茶,说“线索断了没关系,咱们再找新的”。
可她自己过不了这关。
总觉得是自己没护住线索,是能力不够。
手机震动的瞬间,李娜猛地回神,抓起手机点开老郑的消息。
没有录音,没有对话内容,只有一连串的文字和照片。
没有一句对话,可字里行间的反常,比听到密谈更让李娜警觉。
她把照片一张张放大:马原观察周边时紧绷的嘴角、老杨递信封时下意识遮挡的动作、陈严从侧门进出时压低的帽檐。
这些细节拼在一起,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