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语气很诚恳:
“文市长,您的方案没问题,是有人不想让它落地。要是需要帮助,我这边能帮上忙。”
那时他没接话,怕卷入君凌和洪家的斗争。
可现在,他看着手机屏幕上的“君凌”二字,忽然觉得,或许君凌说的是对的——与其在“投靠”和“坚守”之间纠结,不如找到“方案落不了地”的根源,把洪氏阻挠的实锤摆出来。
这样既不用背叛初心,也能给省委一个“不是我无能,是阻力太大”的交代。
酒瓶见了底,文铭的脸颊泛起潮红,咳嗽声也渐渐停了。
省委三号别墅的书房里,落地灯的暖光只照亮了书桌一角,其余地方浸在昏暗中,恰好藏住了梁友眉宇间的疲惫。
他戴着银边老花镜,指尖划过《秀水省下半年常委分工预案》的打印件,纸面被反复摩挲得发皱。
“嘶——”
梁友猛地取下眼镜,指腹用力揉着酸胀的眼眶,鼻间呼出的气带着不易察觉的烦躁。
之前在君家的帮助下,踩着线升任专职副书记。
旁人都说他“运气好”,只有他自己清楚,若不是沾了“带过君凌”的光,若不是君家的无声背书,他这个没背景的“老组织”,未必能在这个的年纪摸到副书记的门槛。
起初他还会解释“只是老领导提携”,可架不住外面的传言像野草般疯长:
“梁副书记是君家的人”
“秀水省的君家势力就看梁友”。
久而久之,他也默认了。
这层标签未必是枷锁,反而成了制衡洪家的底气。
就像上次常委会,他敢公开反驳洪鸣,敢给林旭递“梯子”,未尝没有“君家相关人”这层身份给他的底气。
洪鸣再横,也得掂量掂量君家的分量。
可“稳得住”远远不够。
梁友拿起桌上的紫砂杯,抿了口冷茶,喉结滚动的弧度里藏着不甘。
他离“退居二线”只剩两年,书桌里的履历表填了大半辈子,从乡镇文书到省委副书记,每一步都踩得稳,可唯独缺了“临门一脚”。
若是能再进一步,也算没辜负这大半辈子的打拼,没白费君家的那份“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