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间里又恢复了安静,洪飞走到沙发旁坐下,重新搂住美女,却没了之前的慵懒,手指在美女的肩膀上轻轻摩挲,脑子里飞速盘算着。
韦平的出现也未必是坏事。
如果能借机试探出韦家对洪家的真实态度,甚至挑拨韦家和君家的关系,反而能为洪家的布局扫清障碍。
“飞哥,在想什么呢?”
美女娇滴滴地靠在他怀里,手指划过他的胸口。
“在想怎么‘招待’几位贵客。”
洪飞笑了笑,笑容却没到达眼底。
一周后,北城党校的大礼堂里,暖黄色的灯光洒在暗红色的座椅上,空气中弥漫着纸张翻动的沙沙声与淡淡的茶香。
主席台上,副校长李建穿着笔挺的中山装,手里握着话筒,目光扫过台下坐着的学员,声音沉稳有力:
“今天的‘青年干部经验交流会’,邀请了三位在基层治理中表现突出的同志分享心得,希望大家能从中汲取经验,更好地服务地方发展。”
台下掌声雷动,君凌坐在中间区域,身旁是韦平与杨力维,赵伟则坐在靠前的位置,手里拿着笔记本,眼神里透着几分期待。
君凌的目光落在主席台右侧的备用座位上。
那里放着一个铭牌,上面写着“洪飞”,字体烫金,在灯光下格外扎眼。
他不用想也知道,洪飞能出现在这里,绝非仅凭“基层治理表现突出”。
洪闵刚在北城站稳脚跟,洪家正需要通过这类官方场合刷存在感,抬高洪飞的身价,而这场交流会,不过是洪家权力变现的又一个舞台。
“经验。”
李建的话音刚落,洪飞便从侧门走上台,一身深灰色西装熨烫得没有一丝褶皱,头发梳得锃亮,手里只捏着一支钢笔,没有带任何讲义,姿态里满是年轻干部的张扬。
他走到话筒前,没有立刻说话,而是先扫了一眼台下,目光在君凌身上停顿了半秒。
那眼神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审视,像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路人,随即移开,落在其他等人身上时,才多了几分刻意的温和。
“各位同志,”
洪飞的声音透过音响传遍礼堂,带着恰到好处的抑扬顿挫,
“我们区去年推进的‘东部新城更新项目’,大家可能有所耳闻——这个项目总投资80亿,涉及拆迁户2000余户,仅用半年就完成了签约,没有引发一起信访事件,还同步引入了3家上市公司,带动就业5000余人。”
他说着,抬手示意工作人员播放ppt,屏幕上瞬间出现了东部新城的效果图:高楼林立,绿树成荫,商场与产业园错落有致,配文写着“城市更新标杆项目”。
台下立刻响起一阵赞叹声,赵伟更是带头鼓掌,笔记本上飞快地记录着“高效拆迁、产业同步”的字样。
君凌却微微皱了皱眉。他盯着ppt角落里的“项目合作方”。
宏仁地产赫然在列,而项目拆迁的负责团队,正是Y市金鼎拆迁公司的母公司。
他太清楚洪家的“高效拆迁”是怎么回事:威胁恐吓,把“维稳”的压力全压在基层干部身上,最后只把光鲜的“签约率”摆在台面上。
“很多同志问我,怎么做到‘拆迁与产业同步’?”
洪飞继续说着,语气里带着几分自得,
“我的经验是‘敢闯敢试’——只要符合区域发展大局,就要果断决策,不能被个别群众的‘不合理诉求’拖慢进度。”
这话像根细针,扎在君凌心里。
他想起Y市老城区的拆迁户。
洪家所谓的“成熟经验”,不过是欺压百姓的手段,而洪飞却把这当成了“政绩”,堂而皇之地在党校交流会上炫耀。
韦平坐在君凌身旁,手指在膝盖上轻轻敲击,目光落在ppt上的“产业引入”条款,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
他太了解宏仁地产的底细。
这家公司根本没有成熟的产业运营能力,所谓的“引入上市公司”,不过是洪家通过空壳公司搞的资本游戏,目的是套取政府补贴,而洪飞却把这包装成“产业升级”的成果。
“韦市长,你觉得他这项目,能撑多久?”
君凌压低声音,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问。
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