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感让他纷乱的思绪稍稍沉淀。他抬眼看向老爷子,语气里多了几分对局势的通透:
“洪家跟咱们的不合,从来不是私人恩怨,是政见上的拧巴。他们总想靠着资本裹着权力扩张,能源、物流、房地产,哪块利润大就往哪钻,眼里只有洪家的利益;咱们君家这些年,从您到我,再到君凌,一直守着‘民生为先’的底子,这路数本来就走不到一块去。”
他想起前几年在省委党校学习时,和洪家旁支的一个厅级干部同宿舍,两人聊起地方发展,没说三句就吵了起来。
从那时起他就清楚,君家与洪家的分歧,是扎根在发展理念里的,只要两家还在官场上有交集,这种“看不对眼”就不会消失。
“这些年洪家确实势头猛。”
君平的声音沉了沉,目光落在案几上的报纸。
政策红利把握的很准,说是‘如日中天’一点不夸张。”
可越是这样,他越理解老爷子让君家“蛰伏”的深意。
北城的几位大人物,最忌讳的就是地方上出现“派系倾轧”。
去年邻省因为两大势力争权,闹得项目停滞、民生抱怨,最后两位主官都被调了岗。
君家要是在这个时候让君凌跟洪家硬刚,就算占理,也会被贴上“搞派系斗争”的标签,不仅他的省长晋升会黄,君家这些年攒下的“稳当”名声也会毁了。
君卫国看着君平眼底的通透,满意地颔首:
“你能想明白这层,就没白在M城待这么多年。官场里,‘争’是本事,‘藏’更是智慧。洪家现在蹦得欢,觉得能靠着资本和权力压过咱们,可他们忘了,北城最不缺的就是‘平衡术’——一个家族太跳,总会有人出来敲敲警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