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
这可不是什么小小的技术,而是安邦定国的根本啊!”
他在奏疏的最后,还特别强调:“工、医、农三科必须并重!
只有这样,才能真正地巩固国家的根基!”
武媚娘最近很忙。
自从上次在李承乾那里“进修”
之后,她就觉得自己的人生目标更加明确了。
这天晚上,她偷偷地把八名农籍宫婢叫到了冷宫的井边。
“姐妹们,你们都识字吧?”
她轻声问道。
“回媚娘姐姐,我们都认得一些字。”
一个宫婢回答道。
武媚娘点了点头,拿起一根麦穗,蘸了蘸地上的灰尘,然后在地上画了一幅简易的“密植图”
。
“你们看看,这就是‘陈野先生’教的密植法。
用这种方法种麦子,产量能翻好几倍!”
她指着图,详细地讲解着密植法的原理和方法。
宫婢们听得非常认真,生怕漏掉一个字。
“媚娘姐姐,这种方法真的能让麦子多活一茬吗?”
一个宫婢问道。
“当然是真的!
我亲眼见过!”
武媚娘肯定地回答。
“那…那真是太好了!
我们家乡每年都有人饿死,如果能用这种方法种地,就不会有人再饿死了!”
另一个宫婢说着,眼泪都快流下来了。
武媚娘叹了口气,说道:“可是,朝廷说了,女子不能管田契,不能进技院。
就算我们学会了这种方法,又能怎么样呢?”
“那…那我们该怎么办啊?”
宫婢们都感到很绝望。
武媚娘眼中闪过一道寒光,冷声道:“既然朝廷不让我们做,那我们就逼它改!
明天,我们就联名上书,请求朝廷允许女子学习农科!”
第二天,十六名宫婢联名上了一封《田科请愿书》,并在信中附上了三枚金灿灿的麦穗,还在上面题了一句话:“此物养人,何分男女?”
早朝之上,崔知温慷慨激昂地宣读了孙思邈的奏疏。
“圣上!
臣以为,农科乃国之根本,万万不可轻忽!
臣恳请圣上采纳孙思邈的建议,将‘女子可试农科职’并入《工科试章程》修订案!”
他的话音刚落,朝堂上顿时一片哗然。
“荒唐!
简直是荒唐!
妇人种田,礼崩乐坏!
崔知温,你是不是疯了?”
御史大夫怒斥道。
“就是!
自古以来,哪有女子抛头露面种田的?简直是伤风败俗!”
“崔知温,你身为礼部侍郎,竟然鼓吹这种歪理邪说,简直是愧对圣上!”
士族官员们纷纷指责崔知温,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剥了。
崔知温毫不退缩,反驳道:“各位大人,你们说妇人种田是礼崩乐坏,那请问,去年瘟疫的时候,是谁冒着生命危险,把药送到各个村庄的?是太医吗?还是柳氏妇人!”
“今年麦子丰收,是谁让饥民不再挨饿的?是仓曹吗?还是赵十三!”
“各位大人,你们只知道坐在庙堂之上,空谈礼义廉耻,却不知道百姓的疾苦!
你们才是真正的误国之臣!”
他的话语铿锵有力,掷地有声,让那些士族官员们哑口无言。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魏征突然拄着拐杖,轻轻地敲了一下地砖。
“崔礼部所言,与老臣夜观‘新宗谱碑’所思,不谋而合。”
他缓缓地说道。
满殿寂然,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大气都不敢出。
长孙无忌的脸色铁青,他知道,魏征这是在暗中支持崔知温啊!
而此时,李承乾已经悄然离开了淮南。
他骑着那头老驴,缓缓地走在官道上,身后只留下了一片金色的麦田。
在离开之前,他在那块“麦起于尘,国生于野”
的石壁上,又刻下了一个小小的麦穗图案。
那麦穗迎风摇曳,仿佛在预示着,下一波变革,将从这片金色的土地上,席卷整个帝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