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居,这碑,不立也罢。”
他深吸一口气,转向那群战战兢兢的石匠,一字一顿地说道:“从今往后,他们,还有你们,都不是可以随意遗忘的无名之辈,而是这片土地的守护者!”
说完,他从书吏手中夺过锤子和钢凿,走到一块巨大的青石碑前。
石碑在火光映照下,泛着冰冷的光。
陈大人深吸一口气,将钢凿对准碑,用尽全身力气,狠狠敲下了第一锤。
&0t;铛!
&0t;这声清脆的响声如同惊雷一般,在喧嚣的火场中显得格外突兀和清晰。
伴随着这声巨响,火光猛地跳动起来,像是被惊扰的野兽,映照着碑石上渐渐成型的字迹。
那是两百个名字,从阿月开始,一笔一划,清晰可见,没有一个字被遗漏。
这些名字在火光的映照下,仿佛有了生命一般,舞动着、跳跃着,诉说着那些曾经的故事和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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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的另一侧,林婉静静地站在火堆前,她的身影在熊熊烈火的映衬下显得有些单薄和渺小。
然而,她的姿态却是如此的坚定和决绝,任凭热浪如狂风暴雨般席卷而来,炙烤着她的脸颊,她也一动不动。
她缓缓地打开怀中那个小小的锦盒,盒盖开启的瞬间,一股淡淡的檀香气息飘散出来。
那是她父亲的遗物,一把陪伴他多年的折扇,扇面上绘着他最爱的山水风景。
风卷着火星如恶魔般吹来,她毫不犹豫地松开了手。
折扇如同轻盈的蝴蝶一般,在风中翩翩起舞,纷纷扬扬地飘向那道通天的火柱。
&0t;爹,&0t;她低声呢喃着,声音轻得如同羽毛飘落,只有她自己能够听见。
这是她对父亲最后的道别,也是她内心深处最深处的呼唤。
她凝望着那熊熊燃烧的火焰,眼中没有一滴泪水,只有一种近乎冷酷的平静。
这种平静并非冷漠,而是一种深深的哀伤和无奈,一种对命运的顺从和接受。
忽然,她从袖中取出那枚玉佩,那是当年陷害她父亲的仇人为了羞辱他而故意留下的信物。
她毫不犹豫地将玉佩奋力投入火中。
火光猛地一闪,出“滋啦”
一声轻响。
那枚上好的美玉竟在烈焰中迅熔化,诡异的是,在玉佩化为青烟的瞬间,一团扭曲的光影在火焰中一闪而过,那光影分明是一个人惊恐万分的虚影,眉眼间像极了当年的仇人。
幻象转瞬即逝,林婉却笑了。
那笑容在火光下显得凄美而决绝。
“原来,火也认得谁该烧。”
次日清晨,阳光透过云层洒在县衙大堂上,照亮了这座庄严而肃穆的建筑。
然而,与往常不同的是,昨夜的悲痛与愤怒似乎仍在荒村的空气中弥漫,没有完全散去。
县衙之内,官员们身着官服,整齐地站列着,但气氛却异常凝重,仿佛一块沉重的巨石压在每个人的心头。
李御史,这位刚正不阿的大臣,一身官服笔挺,手持笏板,步履稳健地走出队列。
他面色凝重,目光如炬,直视着县衙大堂上的县令,然后深深一躬,奏道:“启禀大人,荒村一案,其根源在于权势欺压、恶霸横行,导致百姓生活困苦不堪,最终酿成如此惨祸。
臣以为,为防患于未然,应当设立‘巡察司’,专门负责巡查各地乡村,监督官员行为,打击恶霸势力。
此司应由县衙、乡绅、百姓代表三方共同参与,确保各地百姓的生活能够得到保障,每半月上报一次情况,并存档备查。
唯有如此,方能避免类似荒村一案的悲剧再次生。
乡村安宁,实乃国之根基,不可忽视啊!”
县令陈大人面沉如水,一夜未眠让他眼中布满血丝。
他盯着李御史,沉默了许久,久到堂中官员们几乎以为他要怒。
最终,他只是疲惫地吐出两个字:“准奏。”
李御史叩,并未退下,而是继续奏道:“臣另有一请。
此案卷宗《荒村惨案录》,牵涉两百冤魂,更关乎乡村治理,请入县衙档案正本,以为后世之鉴。
另请拓印副本,藏于村中祠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