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是更强烈的空虚感和一种……被同类力量窥探、评估的不适。
那清越的啼鸣在他耳中,却隐约夹杂着更深处、更遥远的回响——那是来自荒漠深处的风啸,带着古老的低语,既像是呼唤,又像是警告。
“母亲……这就是你留给我的印记所招致的东西吗?来自这片土地的排斥?”他心中冷笑,看着脸色微变的父亲和依旧镇定自若的“苏娜”,“也好,让这老东西也尝尝被更高力量威慑的滋味。”
楼兰军师乌尔罕:乌尔罕军师在孔雀啼鸣响起时,浑身一颤,随即激动得几乎要老泪纵横。
他不仅看到了神鸟显灵的光辉,听到了那涤荡污秽的清音,闻到了那神圣的清新气息,他更感觉到袖中那枚以古希伯来语刻写的护身符正在剧烈发烫,仿佛在与孔雀神光共鸣。
一股强烈的预感,如同电流般窜过他的脊椎:“来了!神谕应验了!孔雀大明王在示警!祂在驱逐那带来灾祸的‘伪苏娜’和赢霸身上缠绕的血煞之气!”他脑海中疯狂翻涌着古老羊皮卷上的记载,关于能平息水患、定鼎地脉的“禹王石耒”的图样变得前所未有的清晰。
他忍不住低声对身边一位面无人色的老臣喃喃,声音因激动而沙哑:“弱水……罗布泊……神谕提及,弱水之祸,非禹工之力不可解……难道……那传说中的圣物,真的即将现世?它正在靠近楼兰?这是唯一能化解这场劫难的关键?”
“苏娜”的反应:在整个大殿因神迹而陷入混乱与敬畏之际,唯有这位“苏娜”美女,姿态依旧从容。
她甚至微微抬起下巴,迎向那聚焦在她身上的五彩神光,眼底深处那抹非人的讥诮愈发明显。(视觉/体感深化)仔细看去,会发现神光在她周围仿佛遇到了一层无形的屏障,微微扭曲,无法真正触及她的肌肤。
她端起酒杯,指尖轻轻划过冰冷的杯沿,心中一片漠然:“徒具华彩的虚影,残存的神性还能挣扎几时?待弱水沸腾,黄沙覆城,你这点点灵光,又能守护什么?”她享受着这场面带来的、凡人无法理解的戏剧性反差。
孔雀神光持续了约十几次呼吸的时间,才如同潮水般缓缓退去,壁画恢复原状,仿佛一切从未发生。
但殿内的气氛已彻底改变。之前的狂欢与迷醉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惶恐不安的寂静。宾客们窃窃私语,目光惊疑不定地在赢霸、赢获和“苏娜”身上扫过。
赢霸脸色阴沉,再无饮酒作乐的心思。赢获则重新挂上了那副恭顺的面具,眼神却更加深邃。乌尔罕军师与其他几位知晓内情的老臣交换着眼神,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忧虑与决心。
一场盛宴,终于在神异的警示与涌动的暗流中,草草收场。而那关于“弱水之祸”与“禹王石耒”的低语,却像一颗种子,悄然埋入了知情者的心中。
就在王宫因孔雀显灵而一片混乱之时,赢获猛地站起身!他并非因为神鸟,而是他的耳朵捕捉到了常人无法听闻的声音——那是战车的轰鸣、骆驼的喘息、名马的嘶鸣,以及一个沉重、愤怒、却又带着无上威严的亡灵踏步声!这些声音混杂在远方的风沙中,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
他不由自主地奔向殿外,目光如鹰隼般投向西北方那片月光下如同魔鬼城的雅丹地貌。
皎洁的月光下,千奇百怪的风蚀土台投下狰狞的阴影,如同巨大的迷宫。就在那一片土黄色的荒凉之中,一道燃烧着苍白与青色交织火焰的高大身影,如同闪电般在一座巨大的雅丹土台之巅惊鸿一现!
那身影手持一柄散发着奇异青光的古老石具,正是阿喀琉斯的亡灵!他似乎在寻找着什么,又像是在躲避着什么,瞬间又没入土台之后,只留下那令人心悸的威压残影。
赢获:“那是什么?!好强大的亡灵!他手中的……就是乌尔罕提到的石耒?还有那些追赶他的声音……是谁?”一股莫名的兴奋与恐惧交织在他心头。
他感到自己血脉中的力量在与之共鸣,那亡灵的愤怒与强大,仿佛在向他揭示一条不同于屈从父亲的全新道路。
此时,雅丹迷宫的深处,一场跨越生死的追逐正趋于白热化。
拓克驾驭着黄金战车,车身在清冷的月光下拖曳出一道暗金色的流光,如同坠落的星辰,在嶙峋巨大的土台间灵巧地折转穿梭。车轮碾过粗砺的砂石,发出持续而急促的沙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