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蔷薇绣突然飞进灵灵的糖罐,与里面的初甜种子融为一体,“这是‘护魂绣’,当年老糖匠用我的血混着蔷薇汁染的线,能把苦魇缠成糖。”
锈突然按住灵灵的肩膀,声音颤:“她体内的苦魇快破体了,这是在用最后的魂灵给你传功!”
女人笑了,眼角的糖渍在月光下泛着光:“灵灵你看,当年没绣完的蔷薇,现在开在你糖罐里了。
以后啊,要像熬糖那样熬日子,火大了就转小火,糖苦了就多搅三圈,总有熬透的那天。”
她的影子突然化作无数光蝶,每只蝶翅上都沾着星尘糖的碎屑。
光蝶飞进灵灵的糖罐,罐里的初甜种子突然芽,瞬间长成棵开满蔷薇的糖树,树顶结着颗透明的果,果里裹着女人的笑脸,正往灵灵嘴里递糖。
“娘!”
灵灵伸手去抓,糖树却突然化作漫天金雨,落在机关城的每个角落。
甜魂花疯长起来,缠上忆糖塔的塔身,在塔顶开出朵巨大的蔷薇,花瓣上写着行字:“娘的糖,永远在你骨血里。”
风里的糖香突然变得浓稠,像有人在耳边轻声哼着守糖谣。
灵灵攥着糖罐,指腹抚过罐壁上刚浮现的蔷薇纹,突然明白,所谓离别,不是消失,是变成你骨血里的那点甜——在你熬不住的时候,替你咬紧牙关;在你觉得苦的时候,从心底渗出蜜来。
康金龙收起剑,往灵灵手里塞了块槐花饼:“她没走,你看这饼上的糖霜,多像她当年给你塞的那块。”
小型机器人的光刃轻轻碰了碰灵灵的糖罐,oo1的芯片在里面出温柔的嗡鸣,像在说“看,她把最硬的糖,留给你了”
。
远处的万甜罐突然出金光,锈望着那抹光,突然对着空气说:“老伙计,你看,这丫头比咱们当年能扛多了。”
夜色渐淡,第一缕晨光爬上忆糖塔的塔顶,那朵巨大的蔷薇在阳光下泛着暖金色,像有人在说:“去吧,带着娘的糖,去熬更甜的明天。”
灵灵举起糖罐,对着朝阳轻轻晃了晃,罐里的蔷薇绣出清脆的响,像娘当年给她塞糖时,糖纸摩擦的脆声。
她知道,从今天起,她不仅要撒糖,更要做那块能砸开所有苦的硬糖,因为娘的糖,早就在她骨血里扎了根,甜得比星星还久,硬得能撑住所有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