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你明辨是非,你却因一己私欲,对襁褓中的婴孩下手!”
“看来是我往日太过纵容,才让你如此不知天高地厚,心生恶念!”
“既然言语教诲无用,那便让你长长记性!”
王府的主院内,只闻戒尺破风的凌厉声响,以及孩子压抑的、断断续续的啜泣。
萧楠脸色铁青,手中的戒尺一次次落在诺宁稚嫩的手心,那红肿的痕迹触目惊心。
“我教你与人为善,你学了什么?!”
“我教你明辨是非,你又做了什么?!”
每问一句,戒尺便重重落下一次。
他不是在惩罚,更像是在发泄自己教育失败的巨大挫败与痛心。
诺宁跪在冰冷的石板上,小小的身子因疼痛和恐惧剧烈颤抖,手心火辣辣地疼,却不敢缩回。
他脸色苍白,仰着头,泪眼模糊地看着盛怒中的父亲,一遍遍哭喊:
“父亲……宁儿知错了……父亲别不理我……”
赵嬷嬷在一旁看得老泪纵横,抱住诺宁,向萧楠哀求:
“王爷!王爷!纵使少爷有千般错,他也是……他也是太想要您的疼爱了啊!
他已经没了亲娘,您就是他唯一的天!您就可怜可怜这孩子吧,再打下去,身子怎么受得住啊!”
“父亲……父亲……”
诺宁的哭声已近嘶哑,气息微弱,小小的身体在夜风里瑟瑟发抖,仿佛随时会破碎。
萧楠高举的戒尺,僵在了半空。
他看着诺宁惨白的小脸,听着那一声声依赖又绝望的“父亲”,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窒息般地疼。
“少爷!少爷!”赵嬷嬷的惊呼声响起。
萧楠猛地回神,只见诺宁身子一软,昏厥了过去。
他心中大骇,扔下戒尺,一个箭步冲上前,将冰冷的小身子抱入怀中。
“宁儿!”
他声音发颤,抱着诺宁疾步冲回屋内,小心翼翼地将孩子放在床榻上,触手一片冰凉。
他慌忙拉过锦被将他裹紧,又心急如焚地去取来药膏。
烛光下,他握着诺宁红肿不堪的小手,指尖沾着清凉的药膏,一点点涂抹开。
这孩子即使在昏迷中,依旧不安地蹙着眉,小嘴无声地嗫嚅着,依稀能辨出是“父亲”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