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听信,将问题逐层剖析……”
“父亲,您可曾见过如此……简洁干练的分析?”
齐正恒将手中的茶盏放下,捏了捏眉心:“不过是一朝登基,怎会有如此巨大的转变?太女素来急躁粗暴,刚愎自用,何时学会了这些?”
齐望竹低声应道:“不止是冷静。儿子以为,她不仅清楚眼下的危局,更像是早已预料所有……甚至,连微臣的回答,她仿佛也了然于胸。”
这句话让齐正恒沉默了更久。
半晌,他终于站起身,在书房内转了半圈,才看向儿子,缓缓问道:“望竹,你怎么想?”
齐望竹摇头,迟疑道:“儿子不敢妄断。但陛下与从前相比……很不一样。”
*
这位刚正清廉的左都御史,昨夜几乎整宿未眠。他试图分析女帝的意图,但最终得出的结论却几乎荒诞——
如果不是儿子看走了眼,那么,这位年轻的皇帝,此前很有可能一直在藏拙。
这其实说得通。毕竟,先皇的确是……难以言喻。其残暴狂妄更甚她几番,先太子不就……
但,如果一个不足双十的孩子,能滴水不漏的演这么多年蠢人……这实在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围。
眼下,他思维实在混乱,理不出半点头绪。
“微臣以为,姚侍郎的提议虽出于善意,但恐有失妥当。”他沉吟片刻,低头行礼,声音低沉:“若陛下亲临京畿,固然可彰显天恩,但恐会劳民伤财,扰乱朝堂。”
当然,楚映昭并不知道,面前这位忠诚65的臣子,已经靠脑补帮她做完了整套三万字的人物设定。
她随口点评:语言的艺术!
既不直接否定姚侍郎,又提出了可能存在的风险。滴水不漏,且虽然回答了问题,但没有完全回答——如回。
这有一点坏了。
她之前对他的发言还比较期待——他的才能有整整80!前边仨内鬼选手摞起来都没他一半高呢!
算了,数值党溺爱一下吧。
她微微摇头,没有回应,只是重新将视线挪回到了刚刚的三人组身上。
姚侍郎目光微闪,心中暗喜:齐正恒不敢表态。哈,现在知道怕了,老匹夫!
站在他身旁的刑部主事与礼部侍郎更是得意——后者尤其明显,甚至嘴角都有些无法自抑的上扬。
楚映昭实在没忍住,被这位新手村教学怪逗乐了。
然而,还没等诸位朝臣揣摩清她的心意,就在下一瞬,女帝眉眼一压,神情骤然冰冷。
她一拂宽袖,从御案后站起身来。冕旒在眉宇间微微晃动,声调压得极低,语速不紧不慢,但却字字都响彻大殿:
“朕的好户部侍郎!姚大人,朕问你,流民有多少人?需要多少粮草救急?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