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凑在了一起。
周市将粮仓的情况仔细说了说。
“粮仓里的粮食很多,但是有很多都是陈粮,不过也不能要求太多,毕竟粮食这东西,在哪儿都是紧俏的好东西,当初侯将军能换到这么多,囤积在可汗浮图城,也已经不容易了。”
来了这么久,周市他们早就将周围的情况盘透了。
即便是在外地换取了粮食,运送到西州来,单是路上的损耗,就是一大笔了。
“不过,修水渠的事情,我觉得可行,在行动之前,咱们需要将计划完善起来,交给都督查看,请示过后,才能开工。”
“毕竟这一开工,就是大动作。”
三人凑在房间里研究这件事。
说着说着,也就提起了泾阳县。
周市对于泾阳县的事情很是感兴趣,他自己私底下也曾经研究过。
“就像是王兄所说,我觉得,泾阳王殿下的那个庄子上,有很多事情是咱们可以借鉴的,可是借鉴归借鉴,这里毕竟是西州,风俗地貌不同,百姓不同,因此真正实行起来,我觉得,咱们还是要多三分谨慎。”
“没错。”王敬直和韦承礼不约而同应声。
“或许.....”周市摸索着下巴:“我们可以给泾阳王殿下写一封书信,向他请教一些问题。”
“因为我看这两年泾阳县的庄子,泾阳王殿下治理的实在是太好了,我很想问问他的心得体会。”
王敬直和韦承礼两人面面相觑。
说起来,曾经,王家跟韦家,和泾阳县庄子上的那位殿下,还有些龃龉。
如今写信请教,人家会理会自己吗?
周市也并非呆愣之人,以往的事情,他多少也听说过一些。
“这封信,我来写。”
周家又跟泾阳王之间没有过节。
自己仰慕泾阳王殿下依旧,此番,是虚心请教人家。
不管人家是否搭理,又是否帮忙,都无所谓。
有枣没枣打三竿就是了。
周市开始写书信。
书信送出去的同时,三人也开始实地走访,拜访周围耆老,研究水渠的事情。
“地下五丈就有暗河!“
老匠人摇头:“沙土会吃掉渠洞!“
王敬直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红柳枝,弯曲成拱形插进沙土。
“就像这样——每丈渠用十个柳条拱圈,缝隙抹上骆驼粪和的泥浆。“
“这样如何?”
“下方也能这般做,如此,能维持很长一段时间,等到泥浆白灰干涸,水渠固定下来,就不会被沙土吃掉了。”
秋日里,天高云淡,李复漫步在宅子里的后花园之中,这会儿菊花开的正艳。
老赵捧着书信穿过走廊,疾步来到了李复面前。
“郎君,西州来的信。”
老赵递上竹筒。
“送信的说,静候殿下回音。”
李复眸光落在老赵手里的竹筒上。
“拆开看看。”李复吩咐着。
说罢,对着一边的随从招了招手。
随从赶忙端着铜盆来到李复面前,李复洗干净手,拿着布巾将手上的水珠擦干净。
接过信件,李复迅速浏览了一遍。
“这个周市,倒是会找门路。”
“也是个妙人。”
老赵想了想,周市?
以前没有什么来往。
是长安城御史大夫周秉德的儿子。
因为那些御史上书陛下弹劾侯君集,所以他们的儿子被送去了西州建功立业去了。
怎么书信送到泾阳县庄子上来了。
“郎君,他们这是要.......”
“在西州修水渠。”李复说道:“他们在那边,事情干的还真是有声有色的呢。”
李复不住的夸赞。
那边条件艰苦,还寻思着,长安城的这帮公子哥到了那里,会叫苦连天呢。
没想到,还真是在那里办实事。
《西州水脉勘测录》都出来了,还要借鉴以前高昌王室浴池的防渗泥。
信里一些东西写的十分详细,可以看得出,他们在那里,是真的下了功夫的。
既然如此,功夫不负有心人,帮他们一把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