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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娘并不知道李秋月怀孕,也不知道怀孕的姑娘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只知道她去了趟医馆诊脉,回来没两天就血流不止,生生没了性命。三娘甚至不知道医馆给开了药。
“吴妈说,在歌乐斋就要收守歌乐斋的规矩,若是谁敢坏了规矩,那下场就和她一样。还让我们对女子有孕的事情严格保密,要是坏了歌乐斋的清誉,吴妈说她有的是手段,让我们神不知鬼不觉的消失,反正我们也是爹不疼娘不爱,无家可归的野孩子,死了也没人在乎。”三娘回想起来,依然觉得当时的吴妈凶神恶煞的,能吓死人。
“那女子身故之后,葬在何处?”狄怀仁问。
三娘摇摇头说:“不知道,当时我们都在自己的屋里,我只听见有人搬东西的声音。”
“那段时间,李秋月姑娘在干嘛?”
“她生病了,日日咳嗽,就在房里歇着。吴妈训我们的时候是在她窗前,还特别大声,应该也是为了敲打她。”三娘说完,吸了口气,“想来那时候秋月也是有身孕的?”
“你每个月能分多少银两?够花吗?”狄怀仁并不回答,而是转移到下一个话题。
三娘虽然疑惑这个事情和月银有什么关系,但还是如实回答:“月银不等,客人多的时候分的多一些,月银少的月份就少一些,都是吴妈算好了发给我们的。但是足够花,姐妹们的胭脂水粉和衣服,都是上好的。吴妈唯有在吃食方面限制我们,怕我们长肉,不能吸引客人。”
“结余的银两,全都分了?吴妈没有私吞?”
“吴妈照拂我们不容易,各路人马也需要打点,多拿一些也正常。虽然吴妈记账,但是我们都不看,她年岁大了,多留些银钱傍身,养老也安心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