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强光刺痛了面甲下的马眼,冲击波带着无数破片狠狠贯穿了战马身上覆盖的重甲。
最前列几匹离爆点较近的战马长嘶着,惊恐地人立而起!
后方不受惊或受惊较轻的战马收势不及,狠狠撞在前面顿住的马屁股上!
惨烈的碰撞声、甲胄的撕裂声、战马负痛惊恐的长嘶骤然炸响!
重如山丘的铁塔如玩具般被撞翻,沉重的人马甲胄压在一起,发出令人牙酸的骨裂声。
巨大的恐惧如同瘟疫在重骑的马群中蔓延开来,混乱如涟漪般向后扩散,冲势瞬间受阻。
退潮的钢铁重甲如洪流般裹挟着伤兵的哀嚎与战马失控的嘶鸣向后退缩,暂时脱离了盐州城墙下那片死亡区域。
几乎就在重骑兵的前锋撞上城墙的同时,盐州城那低矮的土墙上,已被另一股更为污浊、更为狂暴的洪流包围。
“攻城!杀上去!先登城者赏银二十两!后退者死!”各级军官如同被掐住脖子的公鸭,沙哑地嘶吼着,手中染血的弯刀狠狠劈砍空中,驱赶着撞令郎大军不断向城墙涌去。
这一万撞令郎,大多是裹挟的边地汉人、党项奴部,眼神浑浊麻木如同野兽,在死亡威胁与微薄财帛的驱动下,爆发出惊人的疯狂。
粗劣云梯如林耸立,狠狠搭上城墙。巨大的撞车被数十人推动着,不顾城上倾泻的碎石箭矢,嘶吼着撞向摇摇欲坠的城门。
盐州城墙顿时成了翻滚的血肉磨盘!
“砸!用石头砸云梯!”王烈的声音淹没在一片厮杀狂澜中。他挥舞着斩马刀,将一名刚刚探出垛口的撞令郎士兵半边脑袋劈开,滚烫的脑浆和血浆溅了他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