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飞快地挥动,没人注意到远处的船越来越近了。
就在这时,艾拉背着竹筐从麦田里跑出来,红裙沾了不少麦壳,她朝着钟楼挥手,嘴里喊着什么,声音被风吹得七零八落。我和雷夫赶紧趴在栏杆上听,隐约听见“汤姆”“陌生人”“镰刀”几个词。
“她发现不对劲了。”雷夫拽着我往楼梯跑,“快,去麦田间!”
下钟楼的石阶时,我特意看了眼墙角的沙漏,沙子刚好漏到“辰时”的刻度——往年这个时候,玛莎婆婆会在村口敲钟,提醒大家该歇会儿吃麦饼了,今天的钟声却迟迟没响。
跑到麦田边的小径上,才发现今年的麦子长得格外密,往年能容两个人并排走的路,现在被麦秆挤得只剩半尺宽。艾拉正蹲在路边,看见我们就赶紧招手,竹筐倒在地上,麦饼滚了一地,有块饼上还沾着根细细的金属线。
“别碰!”雷夫一把拉住要去捡饼的艾拉,用剑挑起那块麦饼,金属线立刻绷直了,顺着麦根往地下钻。“是绊发线,连着炸药。”他用剑鞘拨开周围的麦秆,地下露出密密麻麻的金属网,像张巨大的蜘蛛网,把整片麦田都罩住了。
艾拉吓得脸都白了,攥着我的袖子发抖:“汤姆大叔的船上下来好多黑衣人,他们说……说要炸修道院的地基石,还让我把麦饼送给大家,说里面加了‘好东西’。”她指了指那些掉在地上的麦饼,有几块已经被村民捡起来了。
“不好!”雷夫转身就往麦田深处跑,“村民们要是吃了麦饼……”
我赶紧拉住艾拉:“你知道黑衣人藏在哪吗?他们有多少人?”
“大概十几个,都穿黑衣服,手里拿着短铳,躲在最东边的麦垛后面。”艾拉的声音带着哭腔,“他们还说,等修道院一炸,就让舰队过来……”
话没说完,港口突然传来几声巨响,接着是人群的惊呼。我抬头望去,汤姆的船在港口炸成了碎片,火光冲天,浓烟滚滚。风里的麦香一下子被硝烟味盖住了。
“是幌子!”雷夫的声音从麦田里传出来,带着怒意,“他们炸船引我们去港口,真正的炸药在麦地下!”
果然,东边的麦垛后面突然传来“滋滋”的声响,十几道黑影窜了出来,手里的短铳对准了正在割麦的村民。“都不许动!”为首的人戴着铁面具,声音像磨过的石头,“谁动就炸了这片麦田,让你们今年颗粒无收!”
村民们吓得停住了手,有几个想反抗的被短铳指住,脸色发白。麦浪里的金属网开始发亮,显然是引信被点燃了。
“别碰引信!”我大喊着冲过去,怀里的三粒先祖麦突然发烫,像是在提醒我什么。亚瑟先祖的笔记里好像写过,麦根能传导能量,尤其是先祖麦的根须,能中和火药的威力。
“雷夫,用先祖麦的麦穗划金属网!”我一边跑一边喊,同时抓起地上的麦饼往黑衣人身上扔——玛莎婆婆的麦饼里掺了不少粗麦麸,硬得像石头,刚好能打个措手不及。
雷夫立刻会意,抓起石桌上的那捆先祖麦,挥舞着冲向金属网。麦穗划过的地方,金属网瞬间失去了光泽,滋滋的声响也弱了下去。“有用!”他大喊着,“大家都来帮忙,用麦穗打金属网!”
村民们反应过来,纷纷抓起身边的麦穗往地上拍。艾拉也捡起镰刀,虽然手抖得厉害,却狠狠劈向离她最近的一个黑衣人,镰刀带着麦芒扫过那人的脸,疼得他嗷嗷叫。
风突然变大了,卷起漫天的麦芒,像金色的雨。我口袋里的三粒先祖麦越来越烫,索性掏出来往空中一抛。麦粒在空中炸开,变成无数细小的光点,落在金属网上,那些原本发亮的网瞬间就暗了下去,连引信的火星都灭了。
“不可能!”戴铁面具的人大吼着,举枪就朝我射击。子弹擦着我的耳边飞过,打在后面的麦秆上,溅起一片麦壳。
雷夫纵身扑过来把我推开,长剑直刺那人的手腕,短铳“哐当”一声掉在地上。“维多利亚派来的狗,也敢在这儿撒野?”他的剑抵住那人的喉咙,“说,还有多少人藏在附近?”
黑衣人还想嘴硬,艾拉突然抓起一把麦灰撒在他脸上,趁他捂脸的时候,沃夫从后面一脚把他踹倒在地。“港口的人都解决了,”沃夫拍了拍手上的灰,“就知道你们玩声东击西的把戏,早让人绕后了。”
远处的海面上,维多利亚的舰队果然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