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新麦子,产量比咱们老品种高一半,口感还好!”
她抓起一块麦饼塞给镇长,又往几个汉子手里各塞了一块:“尝尝!
你们自己尝!
这麦子要是能在咱们镇种成,往后谁家还愁饿肚子?雷蒙德要是想害咱们,用得着费这劲带麦种回来?他在基尔肯尼混得好好的,犯得着回这穷地方受气?”
镇长咬了一口麦饼,眼睛猛地睁大了。
那麦饼蓬松暄软,麦香醇厚,带着股说不出的清甜,比他吃过的任何麦饼都好吃。
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被麦香堵得不出声。
几个汉子也嚼着麦饼,脸上的敌意渐渐淡了,有人小声说:“这麦子……真不赖啊。”
莫琳大婶又从雷蒙德手里拿过释放令,举得高高的,阳光透过羊皮纸,将上面的王室印鉴照得清清楚楚:“看见没?这印鉴,去年王室派人来收税时,我在教堂见过一模一样的!
骗你们对我有什么好处?我老婆子活了六十年,还能分不清好人坏人?”
她转向雷蒙德,拍了拍他的胳膊:“别理他们,跟我回家。
你叔昨天还念叨,说河湾那片洼地要是能种上你的共壤麦,今年准能丰收。”
雷蒙德跟着莫琳大婶往她家走时,身后的议论声小了许多。
有人悄悄把石头扔回了墙角,有人对着他的背影挠了挠头,还有个扎羊角辫的小姑娘跑过来,怯生生地问:“大哥哥,你的麦子真能种出好吃的麦饼吗?”
雷蒙德蹲下来,从布袋里抓出一把共壤麦种,放在小姑娘手心里:“你看,这麦种颗粒饱满,只要好好伺候,秋天准能结出满仓的麦子。”
小姑娘咯咯地笑了,把麦种小心翼翼地包进手帕里,蹦蹦跳跳地跑了。
雷蒙德望着她的背影,突然觉得肩上的麦种袋没那么沉了。
莫琳大婶的茅草屋还是老样子,土灶台上摆着缺了口的陶罐,墙上挂着她儿子生前穿的军装——她儿子三年前在战场上没了,从此她就一个人过。
雷蒙德坐在炕沿上,看着莫琳大婶给他倒热水,忽然说:“大婶,谢谢您。”
“谢啥。”
莫琳大婶擦了擦灶台上的灰,“当年你爹走得急,我答应过他要照看着你。
再说,我信土地不会骗人,你能种出那么好的麦子,心术就坏不了。”
她顿了顿,往灶里添了把柴,“镇上人是怕了,三年前那事闹得太大,他们心里有疙瘩,你得给他们点时间。”
雷蒙德点点头,从怀里掏出个小布包,里面是他在基尔肯尼培育的共壤麦幼苗:“大婶,我想先在你家的菜园试种,要是成了,大家就信了。”
“成。”
莫琳大婶笑得眼角堆起皱纹,“后院那片地空着呢,下午我跟你一起翻土。”
那天下午,雷蒙德在后院翻地时,总感觉有人在偷看。
他直起身,看见墙头露出几个脑袋,是上午想绑他的那几个汉子,还有镇长,他们手里都拿着锄头,眼神躲闪。
“看啥?过来搭把手啊!”
雷蒙德喊了一声。
汉子们你看我,我看你,最后还是镇长咳嗽了一声,扛着锄头跳了进来:“哼,我是怕你把地给种坏了,浪费好苗子。”
雷蒙德笑了,抡起锄头往土里砸下去,夯出的土块溅起细小的烟尘。
阳光落在他的脊背上,把影子拉得很长,混着泥土的气息和麦种的清香,在故乡的空气里慢慢散开。
接下来的日子,雷蒙德成了镇上的“怪人”
。
每天天不亮就去后院侍弄麦苗,中午坐在老槐树下给孩子们讲共壤麦的种植技巧,傍晚帮着莫琳大婶磨新麦粉。
有人还是对他冷嘲热讽,说他是“披着农夫皮的囚犯”
,但更多的人开始悄悄观察——他们看见雷蒙德跪在地里薅草,裤腿沾满泥浆;看见他半夜顶着露水去浇水,手里的马灯像颗跳动的星星;看见他把最好的麦种分给家里最穷的人家,自己只留了一小袋。
有天夜里,雷蒙德被敲门声惊醒。
开门一看,是镇上的老木匠,手里抱着个缺腿的木犁:“听说你懂育种,帮我看看,这犁能不能改成播种机?”
雷蒙德看着他眼里的期盼,突然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