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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o9集 麦场烟火(2 / 3)

羊排,却没怎么吃,光用小刀把肉切成小块,堆在我碗里。

他啃骨头时特别认真,骨头上的肉丝被剔得干干净净,像被狗舔过似的,我看着好笑,把自己碗里的羊油抹在他鼻尖上,他愣了愣,伸手去擦,反而蹭得满脸都是,逗得周围人直笑。

沃夫不知从哪摸出个粗瓷碗,举着酒坛要倒酒,被艾拉一把拦住:“慢点倒,这酒后劲大,去年我偷喝了半杯,晕得在草垛上睡了一下午。”

她说着往我碗里倒了小半碗,琥珀色的酒液晃了晃,映着旁边的火光,像盛了半碗星星。

雷夫伸手把我的碗往他那边挪了挪,“你少喝点,”

他说,然后仰头往自己碗里倒了大半碗,喉结滚动时,脖颈的线条在火光里明明灭灭,看得我有点怔。

酒过三巡,孩子们已经醉倒在草垛上,有的怀里还搂着啃剩的羊骨,嘴角沾着麦芽糖,像长了圈白胡子。

玛莎婆婆被隔壁的婶子扶回去休息了,临走前塞给我个布包,打开一看,是双布鞋,鞋面上绣着石楠花,针脚歪歪扭扭,却比任何精致的绣品都暖和。

“闸口的石头凉,”

她拍了拍我的手背,“垫着软和。”

雷夫不知什么时候捡了把旧吉他,坐在火堆边拨弄着弦。

他手指长,按弦时指节泛白,弹出的调子有点生涩,像溪水流过布满石子的河床,磕磕绊绊,却透着股认真劲。

艾拉和表哥在旁边跳起了舞,蓝裙子和粗布衫在火光里旋转,影子投在麦秸垛上,像两只追逐的蝴蝶。

“去年这时候,”

雷夫突然开口,声音被琴弦的震动裹着,有点飘,“我在这麦场帮玛莎婆婆翻晒麦种,看见你蹲在槐树下画闸口的图纸,铅笔尖都断了还在画,嘴里还念叨着‘左渠的闸轴得再加粗半寸’。”

他低头拨了个和弦,火星子溅在他裤脚上,他抖了抖,又继续说,“那时候就想,这丫头怎么跟块石头似的,犟得很。”

我踹了他一脚,却被他伸手攥住了脚踝。

他的手心很热,烫得我赶紧缩脚,却被他攥得更紧。

“别动,”

他说,“鞋湿了,我帮你烤烤。”

说着就把我的脚往火堆边挪了挪,火舌舔着鞋帮,暖烘烘的,鞋面上的石楠花刺绣在火光里轻轻晃动,针脚里的绒毛被烤得微微卷,像活了过来。

远处的守岁闸传来“哗啦”

一声,该是沃夫不放心,又去检查闸门了。

夜空里的星星密得挤成团,麦场的烟火往上飘,把星星都染成了暖黄色。

雷夫的吉他调子渐渐熟了起来,像在唱“石楠花开满闸口”

,又像在唱“麦香飘到云里头”

,偶尔跑调的地方,他会懊恼地皱皱眉,然后重新拨弦,倒比顺顺当当的旋律更让人心里暖。

我往他身边凑了凑,肩膀碰到他的胳膊,他的体温透过粗布衬衫传过来,像揣了个暖炉。

火光映着他的侧脸,睫毛投下的阴影里,藏着比星星还亮的光。

突然觉得,王者归处,哪需要什么金戈铁马、旌旗蔽日?不过是有人笨拙地替你烤着湿鞋,有人弹着走调的弦,有人在麦场的烟火里,把日子过成了歌。

“喂,”

我碰了碰他的胳膊,火星子又溅到他裤脚,这次他没抖,“明年的梅子酒,还埋在老地方?”

他的弦顿了一下,然后轻轻“嗯”

了一声。

指尖弹出的调子,突然就顺了,像溪水终于绕过了所有石子,哗啦啦地往远处流去,带着麦香,带着酒香,带着石楠花的影子,流进漫漫长夜里。

火堆渐渐暗了下去,只剩下通红的炭火,映着每个人脸上的笑意。

沃夫从闸口方向回来,手里拎着串烤得焦脆的麦穗,递过来一把:“刚在闸边摘的,玛莎婆婆说烤着吃比麦芽糖还甜。”

我接过来咬了一口,麦壳的焦香混着麦粒的甜,果然比糖还让人熨帖。

雷夫还在拨弦,吉他声混着远处守岁闸的流水声,像没名的民谣。

艾拉和表哥已经躺在草垛上睡着了,蓝裙子盖在两人身上,像朵被风吹落的云。

我把脚从雷夫手里抽出来,穿上玛莎婆婆给的布鞋,软乎乎的,踩着烫的麦秸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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