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害,却狠狠劈向离她最近的一个黑衣人,镰刀带着麦芒扫过那人的脸,疼得他嗷嗷叫。
风突然变大了,卷起漫天的麦芒,像金色的雨。
我口袋里的三粒先祖麦越来越烫,索性掏出来往空中一抛。
麦粒在空中炸开,变成无数细小的光点,落在金属网上,那些原本亮的网瞬间就暗了下去,连引信的火星都灭了。
“不可能!”
戴铁面具的人大吼着,举枪就朝我射击。
子弹擦着我的耳边飞过,打在后面的麦秆上,溅起一片麦壳。
雷夫纵身扑过来把我推开,长剑直刺那人的手腕,短铳“哐当”
一声掉在地上。
“维多利亚派来的狗,也敢在这儿撒野?”
他的剑抵住那人的喉咙,“说,还有多少人藏在附近?”
黑衣人还想嘴硬,艾拉突然抓起一把麦灰撒在他脸上,趁他捂脸的时候,沃夫从后面一脚把他踹倒在地。
“港口的人都解决了,”
沃夫拍了拍手上的灰,“就知道你们玩声东击西的把戏,早让人绕后了。”
远处的海面上,维多利亚的舰队果然露头了,却在看到港口的火光熄灭后,犹豫着不敢靠近。
大概是没想到,他们精心布置的炸药,会被一把麦穗给破了。
村民们欢呼着围上来,有人把刚割的麦子抛向空中,金黄的麦粒像下雨一样落下。
玛莎婆婆提着篮子赶过来,看到满地的麦饼,心疼地直跺脚:“我的饼啊!
那可是加了新麦磨的粉……”
雷夫捡起块没被踩脏的麦饼,掰了一半递给我:“尝尝,玛莎婆婆的手艺,比钟楼顶上的粥还香。”
我咬了一大口,麦香混着芝麻的味道在嘴里散开,确实比粥更有嚼劲。
风里的硝烟味渐渐淡了,麦香重新漫了过来,比之前更浓,像是在庆祝这场胜利。
艾拉把掉在地上的麦饼捡起来,拍了拍灰:“没事,脏了的我们洗洗烤烤还能吃,不能浪费粮食。”
她的红裙在麦浪里晃来晃去,像朵倔强的花。
雷夫望着远处渐渐退去的英国舰队,把另一半麦饼塞进嘴里:“老神父说得对,麦浪里藏着爱尔兰的骨头——硬着呢。”
我摸了摸口袋,那三粒先祖麦炸开后,好像融进了风里,此刻风拂过麦田,每一株麦子都在轻轻摇晃,像是在点头。
阳光洒在麦浪上,金闪闪的,风里的麦香越来越浓,混着石楠花的淡香,让人心里踏实得很。
沃夫不知从哪摸出个陶罐,往我们手里倒着麦酒:“庆祝一下!
玛莎婆婆说,新麦酿成的酒,喝了能壮胆!”
酒液带着点甜,顺着喉咙滑下去,暖烘烘的。
我望着身边的人,望着这片起伏的麦浪,突然明白亚瑟先祖那句话的意思——所谓“守住麦田”
,从来不是守住一堆麦子,而是守住这片土地上的人,守住这份不管遇到什么困难,都能弯腰割麦、笑着吃饼的勇气。
风还在吹,麦浪还在摇,风里的麦香,就是我们最响亮的战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