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映照,盾需锋自锐。
双生为盾,非为争辉,乃为同护一炬之火。”
“那他们为何不直接告诉我?”
我望着窗外被风雪压弯的石楠花枝,眼眶热,“沃夫坠崖前塞给我的木雕橡树,里面藏着王室旧部的名单。
雷夫每次‘追杀’时故意踢翻的石头,下面都压着罗素的密信。
他们用最伤人的方式保护我,却让我……”
“让你在仇恨中学会冷静,在绝境中激潜能。”
牧师指着我手腕上的剑伤,那是我第一次独立对抗罗素侍卫时留下的,“这道疤,比任何誓言都更能证明你的成长。
雷夫在海战中流的血,沃夫坠崖时的决绝,都是为了让你相信,你必须独自强大。”
铁皮盒底层,露出半截断裂的训练木桩,上面的剑痕深浅不一。
最深处的那道,与我昨日劈开罗素信使咽喉的伤口角度完全相同。
木桩侧面的刻字被岁月磨得模糊,仔细辨认竟是:“玛格丽特十岁,初能自保。
亚瑟记。”
风雪不知何时停了,月光透过云层,在地上拼出完整的王室徽记。
我突然想起雷夫“死后”
,我在军械库找到的那把长剑,剑柄的握感与他总在我练习时“不经意”
调整的姿势完美契合。
而剑鞘里藏着的纸条,字迹与父亲留给我的信如出一辙:“真正的王者,从不是天生的强者,而是在一次次跌倒后,仍能握紧剑的人。”
“您是说……”
我摸着玉珏上突然烫的纹路,“雷夫和沃夫,都是我父亲安排的‘砺锋石’?”
牧师将训练日志放在火上烘烤,那些被水浸湿的字迹渐渐清晰:“雷肯别家族的每一代,都在重复同样的使命。
他们是王室的盾,却要故意让盾上的尖刺对着被保护者,只为让那份血脉,能在没有盾的时候,依然是坚不可摧的锋。”
我掀开衣袋里那截雷夫的披风,里面掉出片干枯的石楠花瓣,夹层中藏着张极小的地图,标注着罗素藏匿王室罪证的地点。
花瓣的边缘,有个极浅的牙印,与日志里沃夫练习时咬过的花瓣痕迹完全一致。
“他们从未想过与你争夺什么。”
牧师的声音在烛火中浮动,“雷夫在修道院地基石下埋的,是七院土地的转让书,受益人写的是‘爱尔兰王室后裔’。
沃夫在鹰嘴崖用生命保护的密约,揭露的是罗素家族与英国王室的交易,为的是洗清你父亲被污蔑的‘通敌’罪名。”
窗外的石楠花丛在风中轻摇,像无数双在暗中守护的手。
我突然明白雷夫每次“追杀”
时,为何总把我逼向有石楠花的地方——那是他留给我的信号,告诉暗中监视的罗素耳目:“看,这株幼苗还在挣扎,不足为惧。”
而那些看似凌厉的剑锋,实则在为我劈开荆棘,指引方向。
“您知道我父亲当年……”
我终于问出那个盘桓心头的问题,“王室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牧师将拼合的玉珏放在月光下,内侧的刻字突然显现:“18o3年,王室侍卫长勾结英国,以‘改革’为名解散盾卫,亚瑟的父亲为护两位遗孤,伪称通敌,以自身污名换得雷肯别家族继续守护的机会。”
玉珏的裂纹里,还嵌着点暗红的颗粒,与雷夫海战中“流”
的血,属同一血型。
日志最后一页的空白处,是雷夫最近写下的话:“她的剑法已胜过当年的沃夫,面对罗素时眼神坚定。
或许明日,该让她知道全部真相了。”
日期正是今天。
木门突然被轻轻叩响,三短两长的节奏,是雷夫独有的暗号。
我抓起披风冲出木屋,只见月光下的石楠花丛旁,雷夫左臂缠着新的绷带,手里捧着那截我劈断的木桩,上面新刻了行字:“锋已成,可并肩。”
他身后的阴影里,走出个熟悉的身影,左臂同样缠着绷带,手里握着半块海军勋章——是沃夫,他胸前的石楠花,与我衣袋里那截披风上的,来自同一株。
“海战那天,”
雷夫的声音带着歉意,却目光坚定,“我沉入海中前,看见您的剑刺穿了罗素的旗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