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鞘,剑刃映着晨光,寒光瞬间劈开雾霭,“记住,信号弹升空后,躲进兵器库第三排的暗格里。
那里有祖辈留下的密信,用羊血写的,能证明雷肯别家族从未通敌。”
“那你们呢?”
我攥紧信号弹,引信的火药味刺得鼻腔酸。
铁壳上的石楠花纹硌着掌心,像雷夫日记里那些没写完的话。
“我们能拖住他们。”
艾格尼丝已经拉满了弓,箭矢搭在弦上,尾羽还沾着石楠花瓣,“快!
石楠花的花期只有三个月,但只要根还在,明年春天就会再开。”
她朝我眨眨眼,间的石楠花突然被风吹落,打着旋儿飘向远处,“别让雷夫熬夜写的日记白瞎了。”
罗素的怒吼越来越近,震得石楠花枝簌簌抖:“把兵符交出来!
不然老子烧了这片花丛,让你们雷肯别家连祖坟都找不到!”
士兵的皮靴踩碎了花瓣,枯枝断裂的声响像牙齿在啃噬心脏,听得人一阵阵紧。
雷夫挥剑斩断袭来的火把,火星溅在石楠花丛里,燃起一小片火苗。
干燥的花枝立刻噼啪作响,紫色的花瓣在火中蜷曲,香气突然变得浓烈,混着硝烟有种奇异的壮烈。
“快走!”
他的声音带着决绝,剑刃上的火星滴落在地,“信号弹的光芒能照亮半个都柏林,到时候所有人都会看见罗素私藏王室军械的真面目!”
我退进石门时,看见雷夫和艾格尼丝背靠背站在花丛中,剑光与箭矢在晨雾里织成一张网。
雷夫的长剑挑飞了罗素的火把,艾格尼丝的箭矢精准射落士兵的步枪,石楠花在他们脚边燃烧,紫色的烟团裹着火星升向天空,像无数个被点燃的灵魂在呐喊。
“点燃啊!”
艾格尼丝的箭矢穿透了一个士兵的衣袖,带起一串血珠。
她回头朝我大喊,梢沾着的火星像落在黑夜里的星,“让他们看看,谁才是真正的守护者!”
我咬咬牙,擦燃火石。
火绒“轰”
地燃起,引信立刻“滋滋”
作响,火星顺着麻绳向上攀爬。
信号弹被我用力抛向空中,在黎明的天幕上炸开——金色的光芒像一朵骤然盛开的石楠花,花瓣状的火光瞬间照亮了城墙、风车、石楠花丛,也照亮了罗素狰狞的脸。
他手里的地图突然滑落,被风吹得贴在石楠花枝上,七院土地的标记在光里暴露无遗。
石门在我身后缓缓关闭,青铜齿轮转动的声响渐渐盖过了外面的动静。
雷夫的剑鸣、艾格尼丝的箭啸、罗素的咆哮都被挡在门外,像一场被封存的旧梦。
兵器库第三排的暗格果然藏着密信,用油布层层包裹着,打开时一股羊血的腥气扑面而来。
泛黄的纸页上,祖辈的字迹力透纸背:“石楠花年年盛开,守护者代代相传,唯坦荡者可执剑,唯赤诚者能守土。
雷肯别家族与王室有约,生为其卫,死为其魂,绝无2心。”
密信的夹层里,还夹着张泛黄的画像。
画中一男一女并肩而立,男子手持长剑,女子挽着长弓,身后的石楠花丛开得正盛——那眉眼,分明是雷夫和艾格尼丝的模样,连女子间别着的石楠花,都和艾格尼丝那朵一模一样。
画像背面用朱砂写着:“光与明,终会照亮黑暗。”
信号弹的光芒尚未散去,兵器库外传来兵器碰撞的脆响,夹杂着罗素气急败坏的嘶吼:“给我砸!
就算拆了这破山,也要把兵符找出来!”
石屑簌簌落在头顶,石门却纹丝不动——想必是兵符激活的防御机关起了作用。
我握紧兵符,感受着掌心传来的温润。
宝石的光芒在暗格里流转,映得密信上的字迹忽明忽暗。
突然明白雷夫日记最后那句话的意思——“石楠花开满城堡那天,不是结束,是开始”
。
这场守护或许还未结束,但信号弹的光芒已经告诉所有人:真相就像石楠花的根,就算被烈火焚烧,被马蹄践踏,来年春天,还是会从土里钻出来,带着更烈的香气,开满整个爱尔兰。
暗格深处传来水滴的声响,规律得像心跳。
我摸出雷夫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