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个‘女生专属清单’——”
他忽然伸手比划出书架的高度。
窗外的朝阳正漫过屋顶,把三个孩子的影子染成暖橙色。
舒韵摸着画纸上的“风铃”
线条,忽然轻声说:“其实只要跟你们一起玩,就算坐在地板上看同一本书也很开心呀。”
景辰抬头时,现她卡上的蝴蝶正停在自己画的“彩虹桥”
中央,像随时会振翅飞向满是玩具的星空。
陈舒韵生得眉清目秀:两道浓眉如新月横卧,下衬一双水汪汪的杏眼,眼尾微微上挑时似有波光流转;鼻梁挺拔如秀竹,唇色则像春日初绽的桃瓣,泛着自然的红润。
她性子温文尔雅,做事向来沉稳大方——课间值日时总把粉笔槽擦得纤尘不染,作业本时会轻轻叩一叩同学的课桌再递过去,连走路都像踩着春风般轻缓。
这样的她不仅是公认的“美人胚子”
,更是班上的“小学霸”
,作业本上的红勾总是连成片,月考榜单上的名字永远稳稳占据前三甲。
陈景辰与陈俊程虽为男孩,成绩却丝毫不输舒韵。
景辰脑瓜灵活,尤其擅长数学应用题,常把草稿纸画得像迷宫图,却总能在最后一步写出正确答案;俊程则偏爱语文,朗读课文时声音清亮如泉水,连班主任都夸他“把《春晓》读出了晨光熹微的味道”
。
三个小伙伴课上凑在一块儿讨论鸡兔同笼题,课间又追着纸飞机跑过操场,周末还会背着画板去溪边写生——舒韵画竹影摇曳,景辰描远山如黛,俊程则把飘落的花瓣粘在画纸边缘当“天然书签”
。
在村里,这三个孩子成了家长们口中的“别人家孩子”
:舒韵帮王奶奶读药品说明书时字正腔圆,景辰给爷爷们讲解广播里的新闻时耐心十足,俊程总能在长辈唠嗑时适时递上热茶。
每当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老长,总能看见三个小脑袋凑在一起,要么讨论新学的古诗,要么计划着下次去后山采哪种颜色的野花。
大人们路过时总要笑着叹一句:“瞧瞧这仨孩子,真是又乖又上进,眼睛里都闪着清亮亮的光呢!”
景辰话音刚落,便一把扯过舒韵的袖口往门外跑,运动鞋在走廊上踢起细碎的阳光:“快!
我知道我新家有很多可以藏人的地方,藏进去准没人现!”
俊程把手中的玩具往房间的床上甩,边追边把草编蚂蚱往腰带里掖,粗布裤腿扫过门槛上晒的干辣椒,噼啦啪啦落了几粒,八十年代的农家瓦房带着特有的烟火气:堂屋正中摆着掉漆的八仙桌,墙上挂着年画上的胖娃娃,两条长凳底下还塞着去年编的玉米皮坐垫。
第一局俊程当“捉人精”
,他背靠斑驳的土砖墙,粗布背心吸着汗碱,从1数到5o时,“嘘——”
景辰竖起手指,指尖还沾着方才蘸过白糖的甜腻。
舒韵缩在腌菜坛子旁,忽然瞥见窗外晃过一片衣角——是景辰把自己的蓝衬衫挂在树枝上当“诱饵”
。
景辰拽着舒韵钻进灶屋,土灶台上的铁锅里还凝着蒸红薯的水汽。
“快!”
景辰压低声音,推开柴火垛后的暗格——那是农村孩子专属的“秘密通道”
,去年储的干豆角还挂在梁上,散着阳光晒过的草木香。
舒韵刚猫腰钻进去,头顶的竹筛子忽然晃了晃,漏下几颗去年的陈玉米粒,砸在她补丁摞补丁的布鞋底上,出细碎的响。
“3——2——1!
我来咯!”
俊程的光脚丫踩过堂屋青砖,惊飞了趴在门框上的蜻蜓。
他先扑向八仙桌底,却只看见盆里堆着碗筷。
转到一处角落时,眼角瞥见蚊帐里晃过个衣角——扑过去才现是景辰用蓝布衫摆的“障眼法”
,枕头边还放着本翻烂的《大闹天宫》连环画。
真正的“藏身之处”
在阁楼。
景辰踩着木梯往上爬,梯阶上还沾着晒谷时的稻壳,出“咯吱咯吱”
的响。
阁楼窗棂糊着泛黄的旧报纸,漏下的光斑里,舒韵正蹲在盛米的瓦缸旁,手里攥着把去年的陈米——那是她刚才扒拉缸沿时带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