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盘揉了揉太阳穴，心里竟有点无奈：“你发吧，明早估计得先回球队训练馆看搭配。”
“再搭配不进人这防都抬不上。不过，你得快点去睡觉，不然明天场上你这两米大身板可别给我装个睡袋。”
奥斯汀惯性啰嗦两句，随后才挂断。
苏盘瞥了眼墙上的钟，凌晨两点还差五分。
洛杉矶窗外的大道依然霓虹通明，他的天花板却只剩一盏昏黄的小灯。
他活动了一下脖子，准备把遥控器丢到茶几上结束这一轮工作。
这时，手背流出的冷汗让他感到湿腻，他盯了一眼掌纹上那些残留的汗珠，莫名烦躁。
突然，他手机再次亮起——这次不是奥斯汀，是一个训练组的老朋友道格尔。
“嗯？这个点打啥？”
苏盘接了。
“苏盘，说你快来看，训练馆对面的超大屏突然开始播放今天比赛的某些微博直播片段了！很多球迷明天还要开新活动群分组。总之气氛很奇怪。”
好友话说完整时，他却已持沉默。
苏盘挂掉电话后独自沉静片刻，换鞋带外暂探原来暗巷条街破青灯。
诚然，那是街外突兀一屏白画，板载网先手风扬起披耳追紧第二程。
街尾人嘈几群。
洛杉矶的夜街风有些冷，苏盘紧了紧外套，忿忿跺了跺脚。
训练馆对面不知何时聚了一堆人，混着路过的行人，活像小型集会。
他半低着头，靠着过人的身高从人群稀疏处扫了一眼。
的确，正如道格尔所说——那块屏幕上正播放着今晚湖人对凯尔特人的比赛片段。
他的身影不断在其中跳跃：篮下强硬地卡位，狂暴似地一记隔扣，甚至还有他忘情怒吼的脸。
不过，屏幕上很快出现一些大字标注：“湖人中锋再攒数据盛宴，凯尔特人压力山大。”
人群议论纷纷，几个年轻人被视频中的某个镜头逗得哈哈大笑。
苏盘走近两步细听，瞬间明白这些笑声来自哪里——视频回放着他在一记保护篮板时不慎踩到对方的脚，差点摔倒那一幕。
“这脚步，没绷住啊！哎呦，经典大中锋翻车现场。”
一个穿绿色卫衣的年轻人调侃着，挥舞着手臂比划苏盘当时的动作，甚至还配了个滑稽的表情，“今天比赛咋说呢，论威震八方苏盘可以第一，论狼狈跑路他也不遑多让嘛！”
人群一下笑得更热闹。
苏盘的拳头攥在口袋，指关节微微发凉。
他知道当众理论没意义，可这种略带恶意的笑声却像小针扎集中在心口，隐隐发痒。
这时旁边传来低声闲聊。
“你说，明天凯尔特人该不会针对他这脚步来吧？感觉他换防更紧迟早脱相啊。”
另一个声音配合地应：“肯定的，塔图姆和那几个锋线的爆发力和手速，真要豁出去玩些拆墙战术，苏盘哪扛得住？”
他的眼神暗了暗，火气冒了头，却被他生生压住。
换防问题他不是没意识到，但现在对这些看热闹的人回敬一记不屑冷笑，根本解决不了问题。
一个生存在镁光灯下的职业球员，即便有心想火，也得懂得如何冷静藏锋。
苏盘直接转身走了，身后再有什么响动，也不关他事了。
他沿街走回停车场，耳朵冻得发红。
上车后，他开始翻手机。
道格尔的电话并非毫无意义，关于明天球迷活动的事居然让他提起了点兴趣。
——他回到家时坐在餐桌旁的那摞视频资料正在提醒：如何在这个节骨眼证明自己？
何况明天可能有很多湖人球迷期待他率队在实践中交付答案。
“来了。”
他自言自语道，点开邮箱，找到奥斯汀发过来的新一份数据包。
按照这个数据推算，凯尔特人在过去三场比赛中，靠轮换绝杀了对手。
尤其是第三节，主力阵容下场休整短短几分钟，就能逼平甚至反超比分。
“这样算来，湖人轮换的薄弱点被打击是迟早，关键还是长人组铁桶阵。”
苏盘嘀咕一句，表情凝重至极。
他的手机再次振动，是训练师微信群里的消息。